1964年春。
春风拂杨柳,遍地芳草香。
祝口大队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唯独只有大队办事处的屋里,死气沉沉,全大队各村负责人阴沉着脸,无形的怒火到处弥漫着。
“安堂哥,我不管了,我现在就去镇上找楚秀好好问问。他要是不出来个一二三,我就去县里。县里不行,我去地区,去首都!太欺负人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咱好不容易过两年清净日子,他们还能这么整吗?县里那么多大队他们不安排,为什么要让那些吃商品粮的全都上咱们大队里来?”
猛子大声抱怨着,可以是一呼百应,引得旁边秦长剑、付秋生等人直接起身。
“我也去,就找他们理论个清楚。”
“对,咱们都去,就不信他们还能这么欺负咱们。”
哪怕是王大叔都没有了以往的老成持重,竟然也大声嚷嚷着要和众人一起行动。
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曹安堂这时候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震声喊道“都坐下,我还是咱大队的支书呢,我都没发表意见,猛子你就做决定了?”
着话,直接伸手把猛子拉回来,目光扫过四周,众人无不是怒气冲冲往自己座位上一坐,谁都不愿多话了。
曹安堂无奈叹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各位同志,城市人口下放农村,这是大政策,而且开始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咱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啊。下放到哪,那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了算的。没看见这通知上还写了吗,考虑到祝口大队为安顿下放群众作出的贡献,同时指派三名大学生一起来祝口大队,协助我们一起发展生产。咱们整个大队都没大学生,这一下子来了三个,好事啊,怎么都一个个受了大委屈似的?”
曹安堂一番话出来,原以为众人能被他劝解得稍稍平静一下。
谁知大家全都梗着脖子一副有更大怨言的样子。
要起来,也不怪众人这么大的情绪,实在是有些事情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有人在针对他们。
从大前年开始,不断有城市里的人按照相关要求,下放到农村开展农业生产劳动。祝口大队的众人在报纸上看见过,也听其他镇上的熟人起来过。
最困难的时候,曹安堂还专门为了这事召集大队所有人谈到这个问题,是城市里来的同志,要到农村帮助大家一起共渡难关,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安排,不要有任何排外心思。这些人和那年来偷粮食的不一样,往大了,也算是工人同志和农民群众的良好结合。
大家有了思想准备,也就开始等啊等。
等了好几年,也没见有安排到祝口大队来的,便将这事给暂时搁下了。
谁能想得到,前两一纸文件突然发到大队里来,是有下放人员即将到祝口大队,希望这边做好安排。
众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纷纷表示,曹安堂做安排就行,不管分到哪个村,一定会让那些下放的同志最快速度融入进来,共同发展生产。
可等昨拿到了下放人员的名单,大家就感觉不对劲了。
只因为要来祝口大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弄得好像什么地方集体大搬家一样,全都是拖家带口来的。
曹安堂当时就让猛子去镇上问问。
猛子去了镇上没见到楚秀,倒是和其他大队的负责人聊了聊,这一聊,问题就出来了。
其他大队也有下放人员的名单,只不过别人都是一张纸写不满,祝口大队这里是好几张稿纸写的密密麻麻。他们要安排的人数,是别的大队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试问出现这种情况,任谁不会觉得被针对了。
人多,事就多。
衣食住行都要安排,管理工作还要做好,生产劳动分工更是个麻烦事,关键是谁也不确定那些饶到来会对大家的正常生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