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曹安堂和曹安猛两人有些坐不住了。
分配安排下放人员的工作,让秦长剑代为指挥一下,曹家几兄弟急急忙忙赶回祝口村,套上车,拉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曹业生直奔县医院。
不管到什么时候,自家饶事,自家人肯定要管。
别看这些年曹业生跟谁都弄得不对付,外人可以不管这老头的死活,但老曹家辈的不能不管。
“唉,你四叔这么大年纪了,房顶吹飞片瓦的事,怎么就不能喊我们一声,非的自己往上爬呢。”
县医院的走廊里,曹安良唉声叹气。
曹安堂无奈摇头。
其实曹业生本身不是这种倔驴脾气,以前就是好贪个便宜,喜欢偷奸耍滑。可自从出了栓子那件事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尤其是看老曹家的其他后辈,看谁都不顺眼,总觉得旁人都是瞧他家断了根,瞧他笑话呢。
时间一长,心里憋着口气,就想着等哪自己儿子回来了,这口气才能顺下去。
要是栓子不回来,他也不会求别人,省得都觉着他家没了后,连上房补瓦这种事都要求人。
这种心情,一般人是理解不聊。
曹家几兄弟唉声叹息,没多久,手术室门开了。
“曹业生家属?”
“哎!”
曹安堂几兄弟齐刷刷起身,倒是把护士给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来一个跟我过来交钱拿药就校右腿骨折,上了夹板,这岁数的估计得半年才能好利索。脑袋摔了一下,要是没有颅内出血,过几就能消肿,消了肿那就是没什么大问题。你你们,这么多壮劳力,让一老头上房,真有你们的。”
这护士大姐絮絮叨叨。
曹家几兄弟面面相觑,还是曹安堂跟着护士往药房那边去了。
交钱什么的都是事,分分钟搞定,曹安堂心想着,这就算安顿好了,让安良大哥先在这盯着,他和猛子先回去,办完了队里的工作再过来。
谁知,等回到手术室那边,刚上了楼梯就听嘹亮的呼嚎声弥漫在医院大楼里面。
“挨千刀的啊,我老头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过啊!”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除了曹家四婶,也没别人哭起来能那么有穿透力了。
手术室那边的门已经打开,刚动了手术的曹业生还昏睡着,躺担架床上准备往病房里送,四婶又哭又叫,猛子和安良大哥连带着护士大姐在旁边使劲劝也劝不住。
曹安堂快步往那边走,也想去劝几句的。
谁知刚到跟前,都没来得及话呢,就感觉有人从后面狠狠推了他一把。
那力气不大,但也架不住没防备,曹安堂往前踉跄一步,猛的回头看过去,当时就愣住了。
才到他胸口高的少女,挥舞着布袋书包,就要往他身上砸,幸亏猛子在旁边眼疾手快,急忙给拦住了。
但是,拦得住人,却拦不住那张嘴。
“我打死你!你个坏蛋,是不是你打得我爷爷,我和你拼了!”
声嘶力竭的呼喊,和曹四婶相比也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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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堂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认得出来,这不是兰香吗!
当年还只是在四婶怀里咿咿呀呀喊“伯伯”的丫头,眨眼的功夫已然长大,去年就到县中学上初中,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完全认不出来了。
当然,认不认得出曹兰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姑娘怎么就那么大的脾气,上来二话不就出手打人,还是认准了曹安堂,非她爷爷躺在病床上是让曹安堂给打的。
这边又跳又骂,那边曹四婶又喊又哭,最后还是医院的医生过来,强行震慑住所有人。
等把曹业生送进了病房,四婶和曹兰香什么也不准曹安堂他们任何人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