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但她怕她说慢了曹织锦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了。
“那现在怎么又不走了?”曹织锦又问。
“因为……奴婢还算有点良心!”她坚定的说。
曹织锦甩开她的手。
莺娘怔在原地,满心绝望。——原来想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竟然这么难!一旦被自己的良心钻了空子,你就会走火入魔,疯了般去弥补!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在门外跪到曹织锦原谅她为止!
此刻,她反倒觉得荷花苑外那些威胁都没有曹织锦的冷漠更加可怕!
但是她还没有跪下,曹织锦便让她进去了。
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了,之前的医书已经被她拾成一摞,搁在地上,并且其中的一本还被她用来垫了桌角。
她竟然用公子的书来垫桌角!
这让她哭笑不得。
桌上摆满了瓶子,大多是脂粉盒子。
她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莺娘羞红了脸:“奴婢哪能让姑娘给奴婢打扮?”
“这不是脂粉,是伤药。”曹织锦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化淤青的。”
“这是止血的。”
“这是祛疤的。”
她一一介绍,信手拈来。
莺娘惊了,她什么时候制了这么多伤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会医术?
“把袖子挽起来,我替你上药。”
她刚刚一直拿左手在挡,此刻左手臂上全是淤青。
曹织锦拿起木片,认真的给她上药,这是她第一次给人上药,不知道会不会像生火做饭一样搞砸!
木片刚碰到莺娘的伤口,莺娘便哭了。
“对不起,我轻点!”曹织锦有点难为情,又有点伤心。她又想起了陈凡生。
“不是……”莺娘使劲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泪都被她甩飞了几颗,那样子有点滑稽,曹织锦忍不住轻松了一下。
“奴婢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见到比姑娘对奴婢更好的人!奴婢这是感动。”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曹织锦叹了口气。
但是出于一种本能,她想救她。而且她这娴熟帮人处理伤口的本领难道和她脑子里草药的知识一样,是天生的?
“奴婢知道,但是在这个宅子里,大小姐刁蛮任性,根本不拿下人当人看,公子……老爷忙,根本没空管下人的事。只有姑娘您,您虽然对奴婢不冷不热,但是奴婢知道,您是真实的,善良的。”
“你刚刚提到公子,为什么不说了?”
莺娘闪烁了一下,下狠心道:“姑娘,公子对您有目的,他让奴婢监视您!”
曹织锦想都没想,说:“以后你继续按他说的做。”
“姑娘,如今公子被罚,没人能护得住荷花苑了,我们哪儿还有以后?您这么聪明,赶紧想想办法呀!”
“你放心,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和荷花苑撇清关系,我不会怪你,真心的。”曹织锦笑着说。
莺娘急声道:“姑娘当我莺娘是什么人,我虽然过去小人,现在想当个好人不行吗?不就是死吗?姑娘别怕,奴婢死也死您前面,给您垫背!”
曹织锦没有说话,她开始有点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