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从容的问道:“曹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织锦看着已经被她移到旁边的书桌道:“上次双儿在院子里烧被抹了毒的清晖软烟布料时我就闻到一股骤然强烈起来,又骤然消失的香味,我很肯定,那是若隐的气味。”
“后来我进到你的屋子,看见你窗户边的书桌被移动过,不明显,所以我当时也没留心,但书桌上的一面小银镜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夫人的窗户朝东向,当早上的阳光经过窗户照在银镜上的时候,银镜凹凸不平用来藏若隐的花纹经过阳光晒热,上面的若隐便化解飘散到空气中,这就是我刚进入夫人的屋子,却又闻到一股强烈的香味的原因!”
“若隐虽然无色无味,但一旦受热,就会快速化解,奇妙的是,化解后若隐具有短暂的香味,无毒!你就是用这个方法将使用过若隐的痕迹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房间中抹去!”
“再联想你之前忽然诚心请我为你保胎却又轻易放弃,我猜你找我根本就不是为了让我替你保胎,而是让我产生一种认识,那就是你很紧张你肚子里的孩子!”
曹织锦看着花娇道:“我猜你应该有若隐的解药吧?你早就开始在谋划这个计划了,一开始你打算用解药,但后来你发现赵家还有我,因为我治好了久病不治的笑眉,所以你也相信我的医术。”
“自然而然的,你打消了吃提前吃解药的念头,而选择冒点险等我来救你!”
“所以你在醒过来第一句话不是因为失去孩子而悲痛,而是很高兴见到我!”
花娇笑道:“曹姑娘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况且,那清晖软烟布料时老爷送过来的,小银镜也是老爷送过来的,布料也是老爷下令烧的,曹姑娘不是应该怀疑其实是老爷下的毒吗?”
“你的手段很高明,所有的布局全都假他人之手,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曹织锦道,“我一开始确实被你误导了,以为赵家主要对你不利,但直到今天我知道十六年前一件事情的真相——赵家主和方氏是杀笑眉和逼走笑眉母亲哥哥的凶手——我恍然大悟,知道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你千算万算,不知道笑眉的母亲临走之前给笑眉留了一样东西,寒清!”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花娇好笑的问道。
“表面上没关系,但仔细一想,便是线索。寒清和若隐都是古方,又于二十五年前一同消失于江湖……之前赵二老爷说笑眉的母亲是孤儿,试问一个孤儿,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医学门派的秘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笑眉的母亲是那个门派的传人!”
“若隐和寒清原本都在笑眉的母亲手中。她最信任的人只有赵家二老爷,但她开始没向赵家二老爷说破她的身份,她也不会随便将若隐给他,也就杜绝了若隐是通过赵家二老爷到赵家主手中!”
“就算赵家主发现若隐强行去抢,最后布下这巧妙的局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赵家主一个外行根本不知道若隐的用法和毒性!”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当年,笑眉的母亲还有一个十分信任的人,她将若隐给了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你,花娇!”
曹织锦看着花娇道。
花娇拍拍手,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和之前那个柔柔弱弱温柔如水的女子相比,仿佛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的她,浑身充满了危险!
“太精彩了!我还以为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为此还遗憾了好久!”花娇笑道。
“那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曹织锦难以接受,她竟然如此理所当然!
花娇阴冷的一笑,眼底迸发出一抹恨意:“我的孩子?不过是个孽种罢了!我盼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待着他能来,然后我再亲手将他毁去!”
“你不是很喜欢赵家主吗?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你恨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