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她算是发现了,他们这个侯夫人平时都算聪明的,可遇到身份远不如她的时候就十分想当然,不屑用脑子去对付那些人。虽然这种思维可以理解,但那样的话,她自己很容易吃亏啊!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人微言轻,必须谨言慎行,可不敢说些裴静姝不爱听的话。
裴静姝见自己身边的大丫鬟终于不说话了,心里越发满意,想着肯定是自己的话太有道理了,令大丫鬟心悦诚服才不再反驳自己了。
于是王媒婆第二回去提亲的时候,就把裴静姝要她交代的话都交代了。
柳大娘听了心里惶惶不安“儿啊,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
“娘,不至于的,如今圣上英明,这种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而且我听说广平侯府因为之前辜负了大长公主的外孙女,这几年已经没落了,家里连一个有实权的人都没,如何能把手伸那么长?”
柳大娘听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些“那万一他们找到了能动手脚的朋友呢?”
“那我也只能认了。”柳涵之叹息道,“以我这个名次,就算考不上庶吉士要谋个外放也是容易的。原本我就打算在京里待两年摸清朝堂上的事情以后就谋个外放的,要是没能考上就当是提前了。提前了也不要紧的,顾大哥不是还在京中吗?他肯定会帮我的。”
柳大娘依然忧心忡忡“要是他再做点手脚把你外放到穷乡僻壤或者是蛮荒之地呢?”
“那样的地方其实更容易出政绩。”
“要是……唉,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柳大娘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说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广平侯府要如何破坏她儿子的仕途,她儿子都非江云兰不娶了。也是,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他们求来的,总不能为了仕途就毁约另娶吧?这种丧良心的事情最好一次也不要做,因为凡事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这个先河,日后她儿子在仕途上当也走不远,这就是一个永远的把柄啊。
而且不管是他们母子也好,还是江云兰也好,都不是不能吃苦的。要真遇到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那就先熬着呗。广平侯府就是现在再急,过几年那位宋小姐也嫁出去了,他们难道还能显得发慌天天盯着自己家不成?
知道自己家又一次被拒绝之后,裴静姝气得摔了好几套茶具。
“从来只听说过姑娘家拿乔多拒几次亲才答应的,不想现在大男人也有这种矫情做法了?”裴静姝咬牙切齿,“红罗,你再往礼单上添一倍的东西,再加一千两银子,我就不信他们家不动心!”
“是。”裴静姝身边的大丫鬟连忙去准备了。
柳大娘在看到新的礼单还有那一千两银票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银票还好,她在顾家看过不少,但那礼单上有很多宝贝她是听都没听过的,更别说见过了。柳大娘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不过这点心动很快就被江云兰乖巧安静的模样所取代。
事实上宋家派媒婆往他们柳家跑了那么多趟,王媒婆感受到的不是诚意,而是压力。她看得出来,宋家其实并没有将他们家放在眼里,只是逼着要把自己家里的姑娘往他们家嫁。柳大娘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听说过低门娶妇高门嫁女,这宋家一心要把女儿下嫁,怎么想怎么有问题。
柳大娘十分怀疑那位姑娘是个嫁不出去的,要么就是性子不好没人敢要,从这宋家最近的做派就可以看出一二。要么就是已经跟人有人首尾的,听说那些大户人家遇到这种事情,就会找个寒门把女儿下嫁了。只是没了清白的还好,万一肚子已经揣了一个想找人喜当爹呢?
柳大娘想想都不寒而栗,越发坚定了不能答应这门亲事的决心。
裴静姝就没遇到过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家,只想找人施压,偏偏又找不到什么助力。大长公主府那边将他们广平侯府压制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