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娘为姨娘,或者是当着自己婆婆和妯娌的面。因为她婆婆从前跟陶阳翁主的关系好,又是一个极重规矩的人,她不能让婆婆发现自己在称呼上没规矩。只要是不会被她婆婆知道的地方,她一向都喊崔姨娘为娘的,这是昌平侯默许的。
昌平侯看着三千两银票,其实不是很满意,他这些年动不动就给裴静姝添补,早就给她添补了好几万两银子了,结果裴静姝才给了他三千两银子吗?昌平侯记得从前裴静姝说生意做不下去想要周转的时候他可是给过裴静姝五千两银子的。
或许裴静姝现在真的拿不出更多银子了吧,昌平侯在心里给裴静姝找了一个借口,他就先拿三千两银子回去也没关系,下回不够再来找裴静姝要就是了。
裴静姝太了解昌平侯了,看一下昌平侯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等昌平侯走远了,裴静姝就连忙让人备好轿子,一路往昌平侯府去了。
裴静姝的妯娌们看见这一幕,都不屑的冷笑一声:“她从前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也就算了,如今娘家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她还往回跑,到时候牵连到我们广平侯府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谁让人家是侯夫人呢,上头有侯爷护着我们又能将她怎样?”另一个好笑道,“起码这件事情是不好拿来做文章的,毕竟人家娘家出了事,她赶回去也是天经地义至于其他的,还希望她以后小心行事。”
妯娌几个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是啊,来日方长,他们不需要急在这一时半刻的。裴静姝挑在这个时候赶回去,倘若真的牵连了广平侯府的名声,到时候不用他们几个出手,广平侯就会亲自教训裴静姝的,因为广平侯这人最好面子,这事谁都知道的。
裴静姝与崔姨娘的关系很好,可是这次回家她也忍不住说了崔姨娘两句。
“你也知道现在是父亲最艰难的时候,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要买首饰呢?您平时不是这样的呀。”裴静姝十分无奈,“您不是跟我说过在男人面前要想做一朵解语花,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沉得住气吗?尤其是不在不应该的时候提出不必要的东西。”
“漂亮的衣裳和首饰怎么能是不重要的东西呢?”崔姨娘不高兴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进门就开始数落我了你的那些手段全都是我教的,我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那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的?我是跟你爹提过,我要买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可那也是半个月之前提的了。半个月之前你爹没跟我说什么,现在却跑去找你要钱,你且说说他那钱是为了我要的,还是为了他自己要的?他不过是抹不开面子拿我当个借口罢了,你难道还不了解他是什么德行吗?”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最好,我也是关心则乱,冒犯了母亲,还请母亲不要怪我。”裴静姝笑道,“不过这样最好了,既然父亲只是拿母亲当个借口而已,那父亲对母亲一定会更加愧疚的,到时候他对我们母女两还能更好一些弟弟也能占些便宜。”
“你可别叫我母亲,我一听见母亲两个字就想到那该死的女人,你这是存心膈应我呢?”崔姨娘不满道。
裴静姝拉着崔姨娘的手笑道:“母亲可千万别这样说,我怎么会膈应您呢?我一向最孝顺您了,不是吗?”
裴静姝觉得自己的确是孝顺的,起码比她那不成器的弟弟要孝顺很多。父母亲对她好还能从她这得到几句关怀,得到一些小礼物。可父母对他弟弟好,却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还得受一肚子气。裴静姝都想不明白他爹娘怎么就那么喜欢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若不是她在昌平侯府中的地位与她弟弟息息相关,她真恨不得一脚踹死那个废物。
“我知道你孝顺,可你明明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的,母亲。我虽然不是陶阳翁主的女儿,可却因为她的身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