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牧之将铲子插在地上,而后单手支撑着,以腾出来的那只手,摸了把汗,喘口气说道“范老在人前立过誓,如果他就这么直接答应我了,会让业内人笑话他,他这把年纪了,肯定拉不下这个脸,既然他和我立了这个赌,只要我能够完成,他就耍不了赖。”
嘿,这小伙子,看着年纪轻轻的,但想的倒是很通透,而且,这性子还不是一般地倔。
到后半夜的时候,所有人都去睡觉了,只有魏牧之一个人,摸着黑,用一个手电筒,打着微弱的灯光在挖土。
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是让魏牧之不眠不休地干三天三夜,他怕是连大气都不会喘一下。
但近些年来,身体素质不行了,在加上腰上的伤总是反复,干一会儿,他就必须得要休息一会儿才行。
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范老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等他洗漱好,打开房门的时候,管家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老先生,那位客人还真的挖了一夜的土,一晚上没休息,到现在还没停下的,而且昨晚半夜的时候,还下了雨,再这么挖下去,他的身体怕是会吃不消吧?”
范老也没想到,魏牧之竟然真的挖了一晚上的土,“他没有叫人帮忙?”
“没有,就他一个人,我还没见过,这么倔的一个人,老先生,您真的在那片土里,埋了坛酒吗?”
范老摸着胡须,好一会儿,才回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把酒埋在那种地方。”
一句话,让管家一个踉跄,“这么说,您是在耍那位客人的?”
“也不能说耍,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小伙子的人品怎么样,现在看来,还是挺实诚的嘛,是个信的过的人,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小伙子,真是难得了。”
管家不由抽了抽嘴角,感情您老人家这是吊着对方玩儿了一晚上啊,不知道魏牧之在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冲过来砍人。
在七点钟快到的时候,范老这才开了金口“把人给领过来吧。”
管家去找魏牧之的时候,他已经累得完没力气了,如果不是有把铲子支撑着他,他怕是都要直接倒过去了。
“魏先生,我们老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魏牧之想站起来,但跟着身子晃了一下,管家赶忙扶住他,“魏先生,你没事儿吧?”
“没事,现在离七点还差十分钟,再给我十分钟,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管家努力控制着没让自己笑出来,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魏先生,是老先生让我告诉你,不用找了,请跟我过来吧。”
不用找了?这个范老,该不会是要言而无信了吧?
在管家带着魏牧之过去的时候,范老正站在水池边喂金鱼。
“老先生,是我输了,我没有按照约定,找到您当年埋在土里的酒。”
范老撒了一把鱼饵,而后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是你要请我酿酒,还是直接,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个姓萧的小伙子?”
魏牧之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闻言,范老一转头,就看到了魏牧之一身的狼藉。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
目光再往下挪,就看到魏牧之的手指头都是血,这怕不是当时用手刨土给刨的吧?
范老的眸光不由深了几分,“他是你朋友?”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范老不由笑了声,“为了他,连命都能不要了?”
“只要能让他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范老将鱼饵放到旁边,走近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现在这个社会,能为朋友这么两肋插刀的,不多见了,小伙子你是个很有情谊的人。”
说着,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