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刀致命的尸体正要被抬走,王浩迷了眯眼。
这段髻螺的长相说来与段隽隽有四分相似,只是更多的是一种高冷之态,偏向成熟之感,这点与段隽隽相差的还是挺大的。
“你就是王浩?”
容泥消香的殿主唤为段言,妃妾嫁与殿主,皆弃了旧姓,与殿主一姓,殿后唤为段晴树,乃段髻螺之母,而段隽隽的母亲唤为段影摇。
段言直言道“这濡之小道说你乃是一名仵作,修武之前,曾是民间的一个公差,掌管刑狱?”
正在不断抽泣的段隽隽闻言,忽然停止哭声,极为意外的看了王浩一眼,似乎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浩汗颜这濡之小道为了查明真相可真能编,自己这身体现才十五,难道说大话也不考虑考虑情况吗?
这段髻螺的房间内外,除了涉案人外,其余别无一人。
“知道本殿主为何让你前来吗?”
王浩点点头“此事乃是殿主家事,殿主不想让外人知晓,所以若请宫内专业人士评判,势必要走漏风声,我等乃是外人,与宫中之人从无直接的利害关系,且殿主从濡之小道那里听来我的过往,希望我以最直接的方式确定案情。”
段言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王浩一眼“不错,你若处理的好,本殿主重重有赏。”
王浩见那段髻螺身死,可段言与段髻螺之母段晴树似乎并无哀戚之色,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段隽隽在一旁哭成了泪人,直言自己是无辜的,而段影摇安慰着不断抽泣的段隽隽,似乎也不相信凶手就是段隽隽。
“事发到现在,所有进出过这间屋子的人全部在此,除了本殿主以一张床单给殿女遮盖尸体外,其余人没有其他异动。”
看来这段言很懂行么。
“本殿主曾经是道主身旁掌管刑法的一位官吏大夫。”
原来是这样。
“只是此事若真的由本殿主亲自判言,有失公允,因此本殿主今日只要你查出,此事为家贼所干,还是外贼即可,尽力就好,若查不出,本殿主自不会怪罪于你。”
濡之小道与小白白在外面往里面张望,段言扫袖“砰”一声将殿门关起。
“现在可以开始了。”
王浩吸了口气,好吧,前世的老本行,开始吧。
这里没有白手套,王浩为了避嫌,用一方布巾包裹起左手,开始探查起段髻螺的尸体。
将段髻螺的脸侧向一边,看着那脖颈间的划痕,王浩看着伤口。
“一剑毙
命,凶器是一把短剑,从左向右划,伤口深度”
段言打断道“你是如何知道这短剑是从左向右划的?”
王浩也不看段言“殿主不是用剑之人吧。”
段言尬笑一声“的确不是。”
“剑有剑势,刀有刀势,其余兵器也一样,你若用斧子在一棵树上劈下去,那伤痕一定是顶端重而尾端浅,只要你没有刻意修饰,一般如此。所以凶手是个惯用左手的人。”
段言道“如果这是凶手刻意伪造的呢?”
王浩将那段髻螺的头部向下巴移了移,看到其头顶撞地时还流了一点血迹,抚平段髻螺衣领的皱褶,王浩摇头“不会,这是冲动型杀人,若凶手刻意伪造如此,不会连一些细节也不注意,就让案发现场被发现了,你看,殿女胸口衣领的褶皱,很明显是凶手曾经揪拽后留下的,如此明显皱痕的衣服,殿女会穿着四处乱跑吗?”
段言凑近一看,道“果然如此。”顿“所以这是冲动型临时起意杀人,而不是实现谋划,却凶手惯用左手,擅长用剑?”
上下看了一下尸体,确定没有遗漏什么,王浩开始打探起屋内陈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