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够原谅,那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与其日夜煎熬,倒不如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了干净。
谢晏和的大脑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清醒。
昨日在燕月亭,魏昭明知道孟绒绒动机不纯,打算投怀送抱,却还与孟绒绒在亭中独处了那么久,原来这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视线。
否则,魏昭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从来都是封锁的严严实实的,比如说太子。
若是没有孟氏的无心插柳,只怕自己会一直被魏昭蒙在鼓里。
谢晏和想到此处,眼泪流的越发凶了。
她脚步虚软,一脸疲惫地靠在鸳鸯的身上,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娘娘,您千万不要吓奴婢。”鸳鸯将地上的一处碎瓷踢开,一路艰难地扶着谢晏和在千工床上坐了,用帕子为她擦着泪。
“娘娘,储君乃是国之重本。陛下保全太子,定是为了不让乱臣贼子动摇江山社稷。奴婢都能看明白的事,娘娘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是我钻了牛角尖吗?”谢晏和含泪摇了摇头,她目光迷离,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喃道:“他从来都不会被外物动摇。太子若是当真与戾太子的旧部暗中勾结,废黜太子乃是名正言顺。可他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维护太子……”
比起魏昭的几个儿女,还有满朝臣子,谢晏和才是与魏昭相处的时间最久的那个人。
久到她足以从魏昭的做法之中推出他的所思所想。
想的越深,谢晏和身上的冷意就越重。
“去,给本宫准备一碗红花。”谢晏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双明眸清冷如寒电。
鸳鸯被她言语里的杀意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说道:“娘娘,不可啊……”
皇后娘娘若是当真灌了红花下去,那才真的是万劫不复。
“娘娘,您想开一些,陛下他很期待娘娘肚子里的小主子。您千万不能做傻事。”
鸳鸯急的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来了,她惶急地阻止道。
“连你也要背叛本宫吗?”谢晏和翘了翘唇角,幽幽地吐出充满寒意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