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避而不见,根本就不是忙于朝政。若是他果真如此繁忙,又何必陪着自己来汤山避暑。
包括魏昭向自己透露的那些消息,原来都只是在掩盖太子魏津和戾太子残部勾结在一起的真相。
这么多日借口宿在书房,是怕自己从他那里猜测到真相。怪不得连召见外臣都要一直避着自己。这是从前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谢晏和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十分荒谬!
当儿子的想要犯上弑父,当父亲的却还一味的为儿子隐瞒,难道这还不荒谬吗?
至亲至疏夫妻!魏昭为了保护大逆不道的儿子,防备着自己这个枕边人。
自己这几日为了他忧心不已,怕他的安排出了差错,怕他以身涉险,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谢晏和银牙紧咬,冷笑一声,她抬起手,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在地。
高高溅起的碎瓷吓了孟氏一跳。
孟氏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胆战心惊地唤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臣妇说错了话……”
谢晏和压住心头汹涌而上的怒火,抿了抿唇,淡淡道:“无事。前因后果本宫已经知悉,婶母放心,有本宫在,可保长兴伯府安然无虞。”
“臣妇多谢皇后娘娘。”孟氏并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明知皇后娘娘心情不好,还要赖着不走。
横竖丈夫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孟氏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说道:“臣妇便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臣妇告退。”
谢晏和颔了颔首,温声道:“婶母慢走。鸳鸯,帮本宫送送婶母。”
等到孟氏彻底走出大殿,谢晏和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她从来都不是拿着器物撒气的人,如今盛怒之下,将博古架上的珍玩一件件取下,全部摔了个粉碎!
谢晏和站在一地的碎瓷中,绝美的容颜宛如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冰雪,就连眼睫都仿佛被冷意冻住,似是姑射山上的仙子,冷得不见一丝人气。
“娘娘,您息怒。”鸳鸯折返回大殿,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摆件,色彩鲜艳的瓷器,绿的犹如一汪碧水的翡翠,红艳艳的珊瑚……此刻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来先前的模样,让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鸳鸯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娘娘,您不要动,底下都是碎瓷,可不要割伤了您的脚。”鸳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谢晏和的方向走去……
谢晏和被鸳鸯的呼喊唤回了一丝神智。
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她冷锐如刀的眼神不由浮上了一丝茫然,渐渐地,她的双目之中像是盛了一汪幽深的湖泊,晶莹的珠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顺着雪腮颗颗滚落。
谢晏和目光凄迷,再也撑不住,伏在鸳鸯的肩膀上痛哭道:“他防着我,他防着我……”
鸳鸯焦急地说道:“娘娘,那只是长兴伯夫人的片面之词,娘娘您千万不要多想。”
她说完,一只手臂撑起谢晏和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温柔地拍抚着谢晏和的玉背。
仿佛时光倒流,数年前,小主子从噩梦中惊醒,鸳鸯也是此刻这般温柔抚慰的模样。
谢晏和心中一酸,哭得双肩颤抖。
面对皇后娘娘连绵不绝的眼泪,鸳鸯心中大恸,表面上还要粉饰太平地柔声安慰:“娘娘,这有身孕的妇人情绪最忌大起大伏,您这样难过,会吓坏您腹中的小主子。”
闻言,谢晏和愤恨的抬起头:“他的眼里只有太子,我腹中的孩子,生与不生,还有什么意义?”
谢晏和哭得眼皮微肿,沙哑着嗓音说道:“还不如就让他这么走了,免得日后落在太子的手里,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谢晏和这一刻当真是万念俱灰。
若是魏昭连太子密谋造反、意图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