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便是连魏昭都听不下去了。
“你日后收敛一些。朕看楚砚待你很好。”
“父皇,女子就是这般,真正喜爱一个人,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那些所谓的贤妇,不过是被女四书教成了泥胎木塑,无趣至极。在她们心里,丈夫不是丈夫,而是她们博得美名的工具。父皇难道想要这样的妻子吗?”
福庆公主将女子的心思一语点破。
魏昭被长女犀利的言辞说动,他顿了顿,沉声道:“昨日在燕月亭,朕只是想要看看孟家打算做什么。”
福庆公主轻笑一声,神情促狭:“父皇知道母后和儿臣说了什么吗?”
福庆公主模仿者谢晏和的语气说道:“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需要他以身做饵吗?母后若是不在意,焉能说出这样的气话来?”
福庆公主十分肯定地说道:“您是当局者迷。以儿臣之见,母后的心里面是有父皇的。只是……”
“只是什么?”魏昭已经相信了福庆公主的话,他下意识地追问道。
福庆公主收起唇畔的淡笑,正色道:“接下来的话,还请父皇先宽恕儿臣无罪,儿臣才敢说。”
闻言,魏昭深深地看了自己的长女一眼,在看到长女十分坚定的目光后,淡淡道:“朕恕你无罪。你说。”
得到魏昭的首肯之后,福庆公主想也不想地说道:“父皇您和母后之所以会矛盾重重,问题便出在太子身上。”
“大胆!”魏昭呵斥。
“父皇不是恕儿臣无罪吗?”福庆公主极其不雅地撇了撇嘴。
男人就是这样,既希望自己的妻子柔情绰约,又要求自己的妻子端庄贤良,最好能将异腹之子视如己出。
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皇,福庆公主依然不屑至极。这是在做什么白日梦!
“琬儿,陈氏入土已经有十年了,你到现在还依然记恨太子吗?”
魏昭对长女生出了一丝怀疑。
眠眠和太子之间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明里暗里都有长女的影子。
“父皇想听实话吗?”福庆公主弯了弯唇,唇畔的笑意极其冰冷。
她说道:“陈氏害死了儿臣的兄长,害死了儿臣的母妃。母债子偿,儿臣不喜太子,难道也有错吗?”
“陈氏以雍王妃之礼下葬,朕甚至没有准许她迁入皇陵。琬儿,陈氏毕竟是太子生母,这是朕能为你做到的极限。”
魏昭说到这里顿了顿,淡淡道:“就算朕想要做的更多,朝臣们也不会允许。”
闻言,福庆公主睫羽微垂,比魏昭的语气更淡:“儿臣以为,父皇并不在乎物议。”
父女两个的谈话再一次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