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方才吴世孙又为何对此人出手?”
先前他并不曾听说定南王世孙入京的消息,想来也就是刚到京中而已。
如此之下,按说对这采花贼之事,即便有所听闻,也不该有许姑娘那般了解才对啊。
可方才见其出手,分明没有丝毫犹豫,竟像是一早便盯上了那人一般。
少年闻言看了一眼身侧之人,平静答道:“路见不平罢了。”
纪栋听得略感迷惑。
少年人仗义些没什么奇怪的。
可当时那情形,即便是路见不平……也该向欺负人的许姑娘拔刀才对吧?
不得不说,这路不见平,还挺助纣为虐的。
但细品了品方才少年人看向女孩子的眼神,纪栋也就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
年轻人的事情……往往是不能拿正常的眼光及正常的道德标准去对待的。
仵作很快就过来了,路上已听衙役说明了大致情况。
在此之前,纪栋已经命人搜尽了对方身上携带之物。
“大人,此人只是腿部受伤,加之受到重击昏迷,目前看来无甚大碍。”
不是他夸,这一刀拍的,还真挺有分寸的。
纪栋点了头,问道:“可有办法让人快速转醒?”
“这个应当不难。”仵作答罢,便摆出了备着的银针,拔出最粗的那一根,朝着昏迷中的男人刺了下去。
刺穴位是不存在的,目的只在于将人扎醒而已,没太多讲究。
于是,随着一声痛叫,躺在地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转动着眼珠,看了一眼四下,瞳孔不由颤动了起来。
那可怕而诡异的经历……竟不是梦吗?!
从高处跌落的疼痛感尤在,男人有些艰难地坐起身来,改为跪着,满脸委屈悲愤地控诉道:“大人,先前之事您必然也看在眼中了,这位许姑娘仗着家中权势竟当众无故伤人,您可一定要替小人主持公道啊!”
“你若当真是无辜百姓,本官自会替你讨还公道。”纪栋看向反应不慢的对方,不动声色地道:“可你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手,都与官府近来严令缉拿的采花大盗极为相似——”
“采花……大盗?!”
男人大惊失色地道:“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冤枉?那你作何解释自己可飞檐走壁的身手?青天白日之下,于城中行走,身上为何会携带碾成粉末的迷药?方才,又为何要仓皇逃离此处?若非心虚,何不在挟持孩童之前,便让本官替你主持公道?”
纪栋一连数问,且刻意打乱了问话的次序。
只见那人脸色变幻着,张了张口,片刻后才道:“当时小人也是着了急,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了……小人本是学过几年杂技的,也算半个江湖人,出门在外习惯了多些防备……”
“拿迷药做防备?”纪栋冷笑道:“这个说法倒是闻所未闻。且你可知,私自制迷药,亦是要坐牢的。”
不待男人开口,纪大人拿起桌上一物,再次发问:“若成将迷药碾成粉末拿来防身,还勉强可以说得过去的话,那这装满了迷药的竹筒你又要如何解释?”
这是方才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
“自然也是防身之用……”
“啪!”
惊堂木突然重重落下,发出聒耳声响,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胡诌!”
纪栋冷然道:“装进竹筒中的迷药点燃后会形成迷烟,吸入之后慢慢使人陷入昏迷,此等暗中害人之物,你却声称只是防身?”
言罢,拿起案上另一只竹筒,道:“这一只,是你此前作案未遂仓皇逃走时落下的,一早便由当事之人交到了本官手中,而此物同方才自你身上搜出的这一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