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妧听到萧采要娶萧采为平妻时,她正在刻苦练字,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给惜月都整愣住了。
惜月瞧着四下只有个信得过的穗儿,这才贴在萧妧身侧说道:“姑娘,这么惊人的消息,您竟然没有半分惊讶!”
萧妧依旧面不改色提笔练字,淡淡道:“如果是你,你一早就猜到了,你还惊讶什么?”
惜月不由错愕,忙问道:“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萧妧冷笑一声,眼底有些许讥讽,“她不禀明身份,又留在府里这么久,想来必定是有旁的目的。”
这其实都是萧妧猜的,原小说对这段描写不多,只说张氏有这个心思,但后来佟氏查清往香里加药的人并不是张氏,而是申氏时,萧妧便猜到了张氏其实有这个心思,她不过是顺水推舟了,既然有人能替她背黑锅,她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当然直接上了。
不过对于惜月的询问她还是得寻个借口搪塞过去的,况且细细想想这也不算借口。
惜月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可那个张氏是京城最厉害的皇商的嫡女,若是她想嫁进萧府,也是可以以平妻的身份进来的,为何要以这种方式?”
萧妧暗暗冷笑,她倒是想,那佟氏也得能答应啊,就以佟氏的手段还不直接让张氏直接消失,连尸体都寻不到。
眼下张氏在萧家住了两个多月,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倘若这个节骨眼佟氏想动些什么手脚,那就相当于直接把自己名字挂上去了。
“平众人之口,张氏的父亲太聪明,他知道他这样摇摆不定不去站队是坚持不了太久的,与其被动选择不如主动出击,而且又不想被人记恨,于是便将锅丢给叔父和张氏。”萧妧说罢将笔放置一旁,伸了个懒腰,锤了锤酸痛的肩膀便朝着美人榻走去。
惜月眸光一亮,眼底映出丝丝崇拜,“姑娘好生聪明,奴婢就说姑娘最是聪明了。”
萧妧笑了笑,靠在美人榻上,旋即往嘴里丢了颗杏仁。
“你可别在外头说这些话。”萧妧随口嘱咐她,她相信这话她是不必嘱咐的,只是多说一句还是稳妥些,她现在还在韬光养晦,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被针对。
“奴婢明白的,姑娘放心。”
话分两头,佟氏那边自然不会似萧妧这般有闲情雅致了,只不过碍着萧采她必定会忍着极度不悦,但既然作为主母,她便也得有几分主母的款,大体上断然是说得过去的,但细节上必定是不堪推敲的,区区商贾之女,也想越到她的头上去?
做梦!
可别觉得进门时平妻身份多么尊贵,日后是怎样的风景谁都不知,谁笑得最后亦未可知。
这几日佟氏都在忙活这件事,按照萧采的吩咐,越快迎进门越好,省的夜长梦多,佟氏也是这般想的,张氏早些进门,她也好早些拿捏,万一张家又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她若是一直拒绝,萧采便会第一个不应,他向来是最好面子的。
但同样,佟氏也不是软柿子,她自然不会由着萧采这般欺负她,她给娘家拟信说明了此事,于是今日她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便亲自登门了。
当小厮告知萧采时,萧采正在书房看书,听闻岳父岳母一同登门,他心里登时惴惴不安,“岳父和岳母一同来了?难道是大娘子……罢了,先去瞧瞧。”
萧采到的时候佟御史正黑着脸坐在上座,见他来了,极其不悦地横了一眼萧采一眼。
如今萧采只是个五品官员,不论是官阶还是辈分,他都在岳父之下,自然得恭敬些。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萧采恭恭敬敬跪下拜见,但余光却仍是瞟着岳父岳母的脸色,见二人脸色阴沉大概也猜到了所为何事。
萧采的岳母,周老太太冷哼一声,极度不悦道:“可受不起。”
萧采仍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