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妈是什么人啊？”

a a a a 李阿姨用力打了黎清辉几下，还不解气，嚷嚷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我管那么多呢？我是为了谁啊？你当这事情能随便做的啊？阴阳相隔你懂不懂啊？我一只脚踏进了棺材了，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们呢？你还没退休，你还要去单位上班，你还有个媳妇，你还有儿子女儿呢。你能随便乱来的啊？你让人家怎么看你的啊？你以前还知道不行、不对，找小陈盯着我，现在呢？你要乱来，唾沫星子都淹死你了！还有你侄子、侄女，文文和曦曦还没结婚、没工作呢，你这个当大伯的，你就这样啊？人家看我们家，会是什么眼神啊？”

a a a a 李阿姨的话，让黎清辉心头一沉，脑子清醒了很多。

a a a a 李阿姨瞪视着黎清辉。

a a a a 黎清辉只能低头。

a a a a “妈，你别气了。”黎清辉低声道。

a a a a 李阿姨哼了一声，“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是没想过，卖掉这房子，找个偏僻地方，没人认识我们的，我带老头子搬过去住。你们到时候，有空就来看看。”

a a a a 黎清辉一怔。

a a a a “但这不行。”李阿姨铿锵有力地说道，“人有人该呆的地方，鬼有鬼该呆的地方。谁要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社会不得全乱套了？就说你们，让你们六十五岁退休，你们就叫苦喊冤了，让你们死了都得干活，你们不得造反啊？还有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婆，退休工资比你们拿得都高。我们要不死，要不腾出地方来，你们怎么办？你们完蛋了，我们能好啊？”

a a a a 李阿姨振振有词。

a a a a 实际上，李叔倒是有可能活到老、干到老，她是绝没有这么高觉悟的。

a a a a 在李阿姨看来，人死后，去阴曹地府，什么事情都别操心，那才是正途。活着的时候累了一辈子了，难道死了还不得安宁？那做人有什么意思？

a a a a 李叔也是知道老伴这心思，所以早就打算好，等李阿姨去世，就一起去酆都。到了酆都，除了没手机、没网络外，他们还能找到过去的老兄弟、老姐妹，会不适应，但不会寂寞。

a a a a 他们还会思念儿女们，可他们知道，儿女们有自己的人生，会过得很好。他们能安心留在酆都。

a a a a 黎清辉不知道这些，可被李阿姨一通大道理砸下来，也是头晕目眩，无法反驳。

a a a a 他看着李阿姨，只能叹气，“妈，我知道，我知道了。”

a a a a “你也要学会放下。”李阿姨放缓了语气，“你啊，原本看着什么都好，谁知道你这么不经事。”

a a a a “我这是不经事吗？”黎清辉哭笑不得，“我……我可是没了爸爸……”

a a a a “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去世，你也不是没经历过。”李阿姨道。

a a a a “那不一样。”黎清辉摇头。

a a a a 黎清辉也说不清到底是哪儿不一样。

a a a a 是因为隔了一辈，不够亲昵？

a a a a 还是因为当时他年纪还小，李叔、李阿姨比他更加悲伤？

a a a a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想不出这问题的答案。

a a a a “那你得适应。你日子还长着呢。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老婆比你先走一步呢？万一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李阿姨有些冷酷地说道。

a a a a 黎清辉沉默。

a a a a “你肯定是要送走我的。到时候啊，家里面你是大哥，是顶梁柱。你两个妹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