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纭临危不惧,可侍女却是吓了一跳,差点真就跳起来了。
速度极快的拔下了头上长长的钗子,纪纭将钗子抵在苏应宵脖子前,尖头已经扎进了苏应宵的肉里。
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苏应宵一下子就不动了,哆哆嗦嗦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看的真切,方才那一下,纪纭是冲着让他死来的,稍微力道有些差池,或者苏应宵冲过来的太急没收住,这岂不是一脖子撞在钗子上,从前扎到后吗?
一想起这个,苏应宵当即脊背发凉,冷汗不住的冒。
“弟妹!弟妹你别冲动弟妹,我可是应宸他亲哥哥!一个爹一个娘的亲哥哥,你想想你要是把我杀了,你还能好好跟应宸过日子吗?弟妹你快把钗子放下!”
说这些事苏应宵的舌头都差点打了结。
他哪里有这么害怕过?就算是在潇春楼,林满拿着刀拍他脸时他都没像现在这样,因为眼下是真见了血,离去阎王殿不过就一步之遥。第一次离死这么近,苏应宵是真的害怕,就连打板子他都没这么怕过。
一次次的在家里有恃无恐,苏应宵无非是仗着他是苏家的血脉,是他爹的儿子,就算他把天捅个大窟窿出来,他爹也不能真的活活弄死了他,虎毒还不食子呢,不是有一句话叫血浓于水吗,他和他爹血浓于水,他爹怎么可能真让他死?
但眼前的人并非是他爹,那可是个真会要了他命的硬茬子。
见纪纭一言不发,苏应宵当即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钗子随着他的双膝落地也赶快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弟妹,你不要冲动,我没什么意思,你误会我了弟妹!”
“你别叫我弟妹。”纪纭的语气十分冷静“打我进门的那天起,官人就同我说二娘子不是他生母,你不是他同母的兄长,他还说和你还有二娘子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有血缘关系实在是悲哀,你休要拿他来要鞋我!春龄,去叫人来,把他给我捆了。”
这个家里眼下已经没有听苏应宵差遣的人了,就连纪纭这么个外头嫁进来的都比他这个做正头主子的要厉害,映霞居门前的人过来了两三个,还真就不理会苏应宵的挣扎,硬生生给他捆了。
余鸿苑内,苏耀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心如死灰。
为了保全纪纭的名声,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苏应宵并没有碰到纪纭,他刚刚扑过来就被纪纭眼疾手快的用钗子抵住了脖子,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人人的心都是恶的,每每听见哪个女子被男子占了便宜,他们都恨不得再添砖加瓦,往那女子身上多吐一口口水,
苏应宸得知此事气的不行,他没想到自己那个下作的哥哥竟然把魔爪伸向了他的妻子,他了解苏应宵的为人,苏应宵最是欺软怕硬,估计他是觉得纪纭是个懦弱没主见的人,被自己怎么样了她也说不出口,不然坏了她自己的名声那就是大事了。
“禽兽!”苏耀十分气愤,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狠狠的抽着苏应宵的背“你这个给老祖宗丢脸的东西,今儿我就打死了你!”
纪纭和苏应宸坐在一旁,两人都不说话,脸色清冷,苏应宵无论怎么求他们为自己说情,他们都不张口。
苏耀骂道“每次放你出来你都要惹出祸事,好,今儿我就狠一把心,关你个一辈子,这辈子你都别打算出来了!”
“父亲!”苏应宵抬起头,满眼的不敢相信“你不能这么做!”
“我是你老子,有什么不能做?”苏耀一掸子抽在苏应宵的脸上,当即就抽出了一条通红通红的血凛子,嘴里头都抽破了。
“我还不到三十啊,以后好几十年你让我怎么活啊!”苏应宵依旧不悔改,还在寻思着反正血浓于水,你又不能真的关我一辈子。
“你到没到三十干我何事?再要时时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