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都种满了张睿明叫不出名字的茂密景观树,将阳光隔绝的严实,阴阴森森,在车里都感到一阵发冷,张睿明不觉得扣紧了上衣领扣。
卡宴在殡仪馆大门旁的一排祭品店停了下来,张擎苍走下车,张睿明只好默默跟着,老张走进一家店里,选了些花烛纸钱,又问老板最大的花圈是哪种,那老板问他要写什么祭词的,张擎苍摆了摆手,说要空白的,他要自己写。
那祭品店老板估计也是一下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水平的香客,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从里面调好了墨水出来,张擎苍运一口气,扎好步伐,挥笔刷刷刷几下,便一气而就。
张睿明举起两张祭词条幅,等墨水干透后糊在花圈上,拾掇好后,他后退两步,只见这时两句“流亡霸主晋文公,可叹酬恩须梦中”。
张擎苍气宇不凡,这手字是他多年的功力,这点来说,张睿明是完没捡到一丝丝遗传,此时只能暗自赞同,连那店老板看到这位老香客的手笔后,都连番感叹,对三人说道“你们是市里领导吧,还是省里过来的大官?”
张擎苍也不答话,他示意司机会了钱,便将香烛祭品搬上了车,三人便开进了津港市殡仪馆,往松柏交盖的大门往里开,是越开越感到幽静,接着到深处的盘山路上开了一段,远远的看到山顶上一阵香火燃起,张睿明知道那便是高伯的遗留之处了。
车子在这殡仪馆最高处的山顶停车区停好,下车后,张睿明帮着拿了祭品,张擎苍领着他和司机小姜,便往那香火旺盛处走去。
只见这应该是这整个馆区、葬区最高档的堂馆了,这座办理仪式丧馆在小山顶上,三层高的巨大建筑,白墙黑瓦的庄重气氛,恢宏肃静的气势。加上高伯家人的跪拜迎客,这整个是张睿明看过最为庄重的一场丧事了。
只是奇怪的是,在纪念堂门口,有一行人拦下了某位前往的香客,一一核实了来客身份,看他们的态度,却又颇为生硬,不像是死者的家属,反而像检查的看守者。
他们拦下张擎苍三人时,张擎苍说了两句,是普通朋友,这些人还要看张擎苍的身份证,张睿明这下就更觉得奇怪了,他本想挺身拒绝,可张擎苍却一把拦住了儿子,他倒还算比较配合,而在登记过后,才将三人放入。
虽然被无礼对待了一下,但张擎苍也不多说话,他领着张睿明往里面走去,向家属致哀,然后摆上祭品,便带着张睿明往高云翔的骨灰前三拜敬香。
整个过程中,张擎苍不发一言,张睿明也没多话,只是跟着父亲动作,说实话,虽然知道高云翔与张擎苍关系非同一般,但张睿明对这黑白相框上男人的印象却远没有当年王英雄来的那么深,感情也与那位王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加上死者为大,张睿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做好自己该尽的礼仪,送老人最后一程。
俯身跪拜后,他站起身来,看着面前那小小的一个骨灰盒,心里却是疑窦丛生,怎么这高伯刚过世,还没过头七,就火化了?按津港的习俗,一般不是起码要摆三天的吗,怎么这……
他低头看了一眼张擎苍,父亲倒好像对这一切泰然处之,他在行礼默哀过后,将那写着挽联的花圈敬送到堂上,接着,就在这高云翔的灵相面前,拿出他前面一直抱在怀着的那卷层层包裹的事物。
他右手用力一撕,这卷事物的外壳油纸便被撕开了一口子,这时外面那些个守门检查的几个黑衣人,此时一下反应过来,快步走进这灵堂,一手拦住张擎苍接下来的动作,神情紧张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擎苍姜桂之性,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一抬手,竟将那拦下他的黑衣男子甩开。
“你这是!?”见这老人居然突然发难,那几名黑衣男子一下紧张起来,仿佛害怕张擎苍带了什么不能带进来的事物,一团围住他,张睿明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