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着坐在院子中间,绞着手指,忐忑不安目光四顾。
“张松清在家沉默不语,是因为什么?”宋宁问道。
“怕爹娘担心,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乌宪道。
“那么,他在学校沉默不语,以至上到先生下到同窗,所有人都觉得他话少,沉默,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厌恶?或者不屑和同窗交流?”乌宪问道。
宋宁道“童睿说的那个可爱活泼还偷偷暗恋姐姐的男孩子,不该是这样沉默到让十几个人对他的印象如出一撤。”
“十几个人,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是哦,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孩子。”乌宪回忆当时他的情况,“所以你觉得有人撒谎了?”
宋宁颔首“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总之目前我收到的反馈,令我不舒服。”
“明白了。”
乌宪说完,又进来一个少年。
同样的问题“你几时到的,你到的时候教室都有谁?”
少年说,乌宪记。
宋宁则是画的人物图。
少年依次回答完,宋宁让他出去,忽然又喊住他,问道“今天上午第一节课是什么?”
“春、春秋啊,田先生的。”少年回道。
“学的什么?”
少年懵了一下,脸一下涨红了,他挠着头,道“我、我、我没有认真听……我不记得了。”
“这里有本春秋,你来回忆一下。”
少年翻着书,脸涨红若猪肝。
“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宋宁问他,“是这句吗,刚才孙乐阳说的。”
少年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是、是这句。”
宋宁颔首“你的椅子放好了,你去坐着吧,半个时辰就好。”
少年走出去,发现他的椅子和孙乐阳一南一北,离的很远,中间还有捕快守着。
他忐忑不安地坐下来。
又有一位少年进来。
宋宁老规矩,问完后让他走,待少年松口气离开的时候,她忽然问道“……先生说的春秋,说的什么内容?”
少年惊住了,望着宋宁道“说、说左传,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
“好了,走吧。”
少年坐另一边,和孙乐阳两人隔着很远。
常春大步进来行礼道“给大人请安。”
“说说你早上来时,教室里都有谁,你和谁说过话,去过什么地方。”
常春将顺序回忆了一遍,最后道“……我就坐在桌边看书了,先生一会儿就进来了。”
“你抄别人功课了吗?”
常春脸一红,摇头道“……没有,我不抄别人功课,都是别人抄我的。”
“谁抄你的?”
常春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报了两个人名,宋宁问道“孙乐阳没有抄你的?”
“我不记得了。”
“你早上也没做什么,为何不记得?”
常春回道“我、我看书呢,没有关心他们。”
“你看的什么书?”
“左传啊,从昨天开始先生开始说左传。”
宋宁问道“说哪句了?”
“说到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常春道。
宋宁凝眉“不对啊,这句是上节课内容,孙乐阳刚才说的。”
乌宪将孙乐阳的口供遮住首尾,这句话露给常春看。
“啊,先生说了两天,两天都是这个内容。”常春道,
宋宁望着他,挑了挑眉颔首“去吧。”
一个一个地进来,说的书名多是春秋左传,但句子却完全不统一。
胡志安进来了,少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