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铣寥作思索,飞快明白过来样,连喊了三声“妙”,道:“你这话说的是了,本王假装攻宁城,实则在平城近处设伏。
如果他不出城,那伏兵可诱宁城来追,亦可随时援宁城之兵。若他出城,那伏兵就先取平城,这妙就妙在这两地不远,你这意思,岂不是天助我也?”
薛凌笑笑道:“也有更妙的,万一沈元州用兵如神,猜到你要如此,早作了部署,则去平城互通,两处抄夹于你,输赢只在反掌间,你又要如何,而且...”
她顿了顿,鸟不渡那个鬼地方,居然真的有一天能成鸟不渡。
薛凌续道:“这中间隔着一处长约两里的峡谷鸟不渡,中间只得三个马身宽,不管是进还是撤,如果被堵在那,倒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只是没个一两天出不来。
等你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拓跋铣道:“伱说的也对,我知道那地方,去年去过。”
他说的去年,显然就是去岁霍云旸之事。薛凌停下牙齿,两眼望天缓了好一会,垂下来笑道:“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拓跋铣似对她这反应甚是开怀,豪饮一碗,笑道:“早知如此,不如当时把你填井里,说不定现在他们没水用,本王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薛暝手间一顿,薛凌仍寻常笑道:“你看,我往后事想法子呢,你往前事想绊子。早知如此,不如当初我剑上药涂多点,咱们一起双眼一抹黑,都省点事。”
“那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薛凌笑的龇牙咧嘴,道:“你保我进得宁城,我杀了沈元州,他就用不了兵啊,他既用不了兵,哪儿还有什么鸟不渡。”
拓跋铣这才敛了笑意,凶相渐露,方才听的薛凌一说,早知她在这等着他,这女人从来不肯吃半点亏。
至于何处诱敌,他深思熟虑半月,焉能没打过这主意,还不就是鸟不渡横在中间。兵家之事,转瞬而已,鸟不渡不算险,但正如薛凌所言,只要将援兵拦住半日,一切都不来及。
他固然希望薛凌进城杀了沈元州,但更想沈元州一死,自個儿立即将薛凌身份揭穿,想来沈元州手底下的人绝不会放薛凌活着离开。
现若依此计去攻宁城,即使沈元州死了,还要确保她将鸟不渡伏兵和平城兵马撤尽,自己才能拆穿她身份。
如此一来,只怕她早已取得宁城信任,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了。因此拓跋铣没主动提起这茬,不料薛凌先发制人,还一副运筹帷幄振振有词。
拓跋铣道:“他死了,不还有你么。我不保你,你鱼死网破也要拖本王下水,我保了你,你回头就用兵如神,不撤鸟不渡和平城,顺势合围本王兵马,好拿去收你们南人名声抢龙椅,是么。”
薛凌不以为然:“这我可我还没想出来,我就说你多往后想想,少想前头烂事。你看,你若多想想,没准已经想出来了,不过,不急,早着呢,还有个好几天想。
就算你要依计行事,总得再装两天,该劝降劝降,该攻城攻城,对不对,还得多拉两匹马,平城宁城来回多跑几圈,他们才会真的信你要借道儿往宁城。”
说着往薛暝耳边凑过,拢手道:“这狗不比那狗好哄。”虽旁人听不见她说啥,此等动作,挑衅无异。
说话间,另俩三胡人端上来一个大瓮,刚从火堆底下刨出来。是那会宰羊收拾出来的羊心肝肠肚。
清水洗净了多涂抹些盐巴,一层一层叠在瓮里,再拿黄泥封口,挖个大坑放进去埋上土,上头烧火烤肉,一俩时辰后取出,开盖香气四溢。
来人往薛凌面前的盘子大大小小倒得好些,她忙拿了刀又与薛暝叫道:“啊,是羊肝,我最喜欢这个。”
说着伸手要接,那边哐当一声,拓跋铣掀了盘子。众人望过去,见他与薛凌笑道:“我不像你们汉人,看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