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定武侯府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齐氏没想到,顾礼华一个不过问这些事的人,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找了她来说这些事,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了一眼顾礼华身旁的红梅,看着她捧起了身边的茶盏,风轻云淡地品着,她就知道了此事必是她和顾礼华商议过的,否则顾礼华不会主动请了她过来。
“六哥,这事我做不了主,我还得去请示了姑母。若是早早把知明哥伤重之事递了上去,到时候若是定武侯府怪罪下来,说我们顾府的人没能好好照顾知明哥儿,那这罪名,是不是六哥来担着?”齐氏说话的时候,顾礼华已和红姨娘窃窃私语了半晌。
见他们两个没有回应,齐氏又道“若是六哥担不了这个责任,还是等小齐去禀了姑母,让姑母她老人家做主吧!”齐氏说着,就要走。
齐氏刚从竹椅上起身,红姨娘就道。
“小齐别慌着走,老爷不理事这么多年,难免有些考虑不当。只是知明哥儿伤成这样,已经躺在榻上三天三夜没醒过来,若是不报回了定武侯府,日后定武侯府追究起知明哥儿的死因,说是我们延误了知明哥儿的病情,到时候咱们便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齐氏抬眼瞧了红姨娘一眼,跟着冯老安人学了这些日子的管家,看来这红姨娘,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聪明,只是不知她这聪明,日后能不能用在正途上了?
能想到日后定武侯府追究起知明哥儿的伤势,与其那个时候同别人吵得脸红脖子粗,还不如就说清楚了,把知明哥儿真正的伤势递上去,好让定武侯能有个底。
“红姨娘说的不错。既如此,我去禀了姑母,红姨娘就着手叫人去澄江递消息吧!”齐氏说着,就有丫鬟扶她起来,搀着她出去了。
看着齐氏走在长廊里头,顾礼华站起身来望了一眼,随后紧紧地拉着红姨娘的手,“小齐有老太太护着,难免有些不敬重你,你别往心里去。等日后我扶正了你,看谁还敢来说你的闲话。”
红姨娘不说话,只看着顾礼华,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齐氏那样无关紧要的人,她不必同她过不去。
瑞月院里头,蔡氏拖着沉重的病躯坐在廊下,看着廊下悬挂着的那些金丝雀,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很是欢乐,可现在的她身上没有气力,哪还有功夫去逗那些金丝雀。
“张婆子,让人来把那些金丝雀拎出去,日日这样叫着,实在是太扰人了。”还没立冬,蔡氏就已经抱上了暖炉,那是个用紫金打的炉子,上头还刻了精致的花鸟虫鱼。
蔡氏如今的身子孱弱,整日喊着身子发冷,院里伺候的人没法子了,请示了冯老安人,才拿出了暖炉来。
张婆子是冯老安人指来伺候蔡氏的婆子,原来蔡氏身边的大丫鬟是杏黄,杏黄被打死之后,张婆子就过来替上了杏黄的活计,只张婆子毕竟是冯老安人指过来了的,做事难免不尽心。
看着蔡氏一副快死了的模样,她心里头只觉得晦气,竟然摊上了这样的主子,叫了几个丫鬟提走了廊上悬着的金丝雀之后。张婆子从屋里拿了见不新不旧的大氅出来,披在了蔡氏的身上。
“太太,这是今个儿老爷着人送过来的。老爷身边伺候的人说了,今晚老爷会来瞧太太的。”
蔡氏瞧了一眼那大氅的颜色和样式,她很熟悉,因为这是她前几年专门让人给顾礼华订做的,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也辗转到了她手上。
她摸了摸那件大氅的料子,是上好的墨狐皮,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朋普的皮料店的狐皮都叫人买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残次品。
做这件大氅的墨狐皮,还是她托了老盛家的管事去澄江采购的。因着料子极好,她甚少见顾礼华拿出来穿过。
蔡氏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抬眼往着后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