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齐氏起身走到了那薛厨娘的身旁,目光冷淡地瞧了她一眼,就道。
“薛厨娘,你是如何知道打晕了水绿的人,不是瑞月院里头伺候的丫鬟的?你先前话中所说,红姨娘胎动不适的时候,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乱做了一团。
那个时候水绿又得了红姨娘的吩咐去小厨房查看,你又恰好去小厨房端水,看见水绿晕倒在地,这一切岂不是太过巧合了?”
诚如齐氏所言,方才那薛厨娘所说的这一切,的确是太过巧合了,水绿得了红姨娘的吩咐,前去小厨房查看,而后这薛厨娘又去了小厨房端水,看见了水绿晕倒在地。
到底是水绿自己装晕还是被人打晕的,水绿不说,顾玉棠也不晓得。
但顾玉棠觉得,红姨娘胎动小产这件事,和水绿那丫头,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水绿是红姨娘贴身伺候的丫鬟,胎动小产的时候,那样的紧要关头,红姨娘不把水绿留在身边伺候,派出去做什么?难不成是红姨娘有意支开水绿?
薛厨娘被齐氏这样一问,当场就慌了起来,回话的时候,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齐夫人,您这么说,难不成是在怀疑老身不成?水绿姑娘和老身无冤无仇,我何必去打晕她呢?再说了,我打晕了她,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虽说那个薛厨娘心中是慌乱起来,好在脑子还没有糊涂,能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驳几句。
的确如她口中所言,她和水绿无冤无仇,是不会打晕水绿的,且她打晕水绿,也没有什么益处。
除非,除非眼前这薛厨娘,是在小厨房里头发现水绿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不想打草惊蛇,就把水绿给打晕了。
顾玉棠听着薛厨娘这番辩解,在心中做了多次推演,只希望能找出这件事的真相。
不过既然此事是在瑞月院小厨房里头发生的,小厨房中伺候的仆妇又不止那薛厨娘一人,还是喊了其他人来,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顾玉棠打定了主意后,就对着坐在高座上的冯老安人劝道。
“冯祖母,与其再这里追究这些丫鬟仆妇们的罪过,还不如把瑞月院伺候的丫鬟仆妇们一起提来,好问个清楚,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顾玉棠此话一出,齐氏当场就反对道。
“三姑娘,如今红姨娘在生产,若是咱们就这样把瑞月院伺候的丫鬟一起提来的话,若红姨娘发现身边没了熟悉的人,只怕生产的时候会凶险呀!”
冯老安人都还没有说话,齐氏就反对了自己的提议,难不成这件事里,齐氏也来暗插了一脚?
还没有等冯老安人说话,顾玉棠当场就回道“齐夫人,如今红姨娘屋里有六叔父陪着,还有惠民药局请来的大夫,吴产婆陪着,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您就别杞人忧天了,还是喊人把那些个丫鬟带过来,一问便知了。”
冯老安人也觉得顾玉棠所言在理,只是身边伺候的春燕已经被事先派出去了,身边没了得力堪用之人。
她想要借了林氏身边伺候的梁嬷嬷一用,就对着林氏问了几句。
“老姐姐,我身边伺候的春燕丫头已经去做了旁的事了,其他的那些个小丫头,都是年轻经不起事的。不如把你身边的梁嬷嬷借我用用,审审在瑞月院伺候的那些丫头?”
林氏闻言,在心中暗自思索了一阵,冯老安人想要借了她身边伺候的梁嬷嬷,不是想要把她往这件事里头拉吗?
她原先是不想插手红姨娘小产这件事的,她总觉得此事透着一股古怪,但冯老安人已经开了口,她不把梁嬷嬷借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好了主意后,林氏就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梁嬷嬷吩咐道。
“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