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倚重的,在相府便是相爷本人都对她敬三分。她何曾受过气,又何曾怕过什么人?不过是一庶民罢了,也敢如此同她说话,真是给了两分颜色便开染坊了!
她昂首挺胸,气势逼人:“东西既是在锦上花不见的,便该来锦上花找。夫人现在不报官是给你留几分面子,若是官府的人来了便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你的意思便是认定我的人拿了相爷夫人的手钏喽?”陆青言眸光冷下来,不待吴妈妈说话,便冷哼一声,“我的人不曾胡乱拿东西,几位要报官便去,拿到证据再说话,否则就请立刻离开!”
吴妈妈目光一凝,这女子当真是不知好歹!
她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想起出门前夫人交代的话,便强自按捺下那股怒气,向右手边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眼疾手快地扯住一个小童搜查,极其精准地伸手入他怀中,掏出一对碧翠通透的手钏,大叫道:“在这儿,是他偷的!”
“不,我没有……”小童吓白了脸,直摇头。他叫张孟,今年不过十四岁,同这里每个人一样都是被陆青言买回来的,平日最是少言寡语,瞧着有些怯生生的,他也不知这手钏是如何到自己身上的,他根本不曾见过,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只得辩解,“不是我拿的!”
“东西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还要狡辩?”小厮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吴妈妈冷声一笑,嘲弄地看着陆青言“陆掌柜,现在可是人赃并获了,你不是要我报官嘛,我这便带人去见官!”
“慢着!”陆青言沉下脸,“你没听见他说他没拿吗,你是哪知眼睛看见他拿了这东西?”
吴妈妈愣了一下,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这般镇定。
“我自然没看见,但是东西从他身上搜出来了,不是他拿的还有谁?”
“这算不得证据,说不定是谁将东西放在他身上的呢。”陆青言早看透了他们的把戏,越发鄙夷黎媚,居然用这样的伎俩,真是对不起她的身份,“你不是要报官嘛,去报去,但是你们不能把人带走,除非官府拿出证据来。”
“脏物就是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吴妈妈拔高了音调,似觉得不可思议,“陆掌柜这什么意思,原本只是伙计手脚不干净,也不干锦上花的事,陆掌柜如此百般阻挠,倒要让老奴生出怀疑,究竟是小伙计手脚不干净,还是整个锦上花都那般不干不净?”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简直当面指着陆青言做贼。店里几个看戏的客人顿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陆青言,也怨不得他们怀疑,实在是陆青言反应太不正常了,不过是个小伙计盗窃而已,将人送官便是,何以如此反应激烈?莫不是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生怕小伙计供出自己来。
“闹什么?”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僵持局面。
一人大踏步走进店内,头戴紫玉冠,身穿靛蓝色锦袍,白玉无瑕的面庞恍如天光月华,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
正是梁凌阳,他认出了吴妈妈,关切道“这不是吴妈妈吗,怎么到这儿来了,是替岳母买绣品?”
一见来人,吴妈妈更觉如虎添翼。梁凌阳虽没官职,好歹是保定侯世子,身份摆在那里,她就不信陆青言不怕。
“姑爷,老奴是替夫人来办事的。”她走上前将事情叙述一遍,“人赃并获,老奴不过是要带人去见官,不知为何陆掌柜却不肯。这手钏可是已故的国公夫人留给夫人的,夫人时时刻刻戴在身上,只为了那一份念想,得知入了贼人手,又急又气,如今身子都不好了。老奴心疼夫人,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您可要照顾老奴啊。”
这话说的,一下就将张孟定义成了贼人,还说得那般哀哀戚戚,仿佛张孟害了人命似的。
陆青言止不住生气。
她刚想开口,就见梁凌阳转过身来,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