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立刻把脸转向他,一身的煞气:“你知道些什么,通通告诉我!”
当时方言就觉得这个人看着他时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实在压得人难以喘息。
在他的逼视下,方言不敢隐瞒,也没法隐瞒。
得知事情原委之后,沈煜立刻拽了他:“跟我走!”
之后的经历便是在这之前方言连想都不敢想的。
沈煜先是带他闯进了薛家带走了薛进。他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人的,乌压压的一色黑衣人,个个冷面煞神一样,把薛府上下制得大气不敢喘。
在沈煜的逼供之下,薛进很快就承认了。而后沈煜把人一拎,对他道:“我们进宫去。”
那时方言是怎么想的呢?对了,他就以为沈煜是疯了,进宫是那么容易的吗?
结果还真是那么容易,战南早把马车准备好了,到了宫门口,守门侍卫要拦,战南把亲王金牌一亮:“王爷进宫,速速让行!”
几个侍卫便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他们一行竟然畅通无阻地把马车赶进了皇城里边。
方言去看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波澜不惊的沈煜,就惊骇得整颗心都在发抖。
这可真是了不得啊!那时他想。
想想现在都还不敢相信,沈煜居然是王爷,一个王爷居然在陆青言身边当护卫!传奇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啊!
震惊归震惊,他还得替沈煜瞒着,就对陆青言说:“我担心你,情急之下找了宣王爷。”
“可真多亏了他,又欠了王爷一个人情。”陆青言微叹,真是越来越还不起了。
“王爷应当不会放在心上。”方言又忍不住去瞥沈煜,心道:欠个人情算什么,你还把王爷当护卫使唤呢。
“或许吧,反正人情欠都欠了,往后我再找机会谢他吧。”陆青言并不纠结于此,又想起薛文锦之前的话,忍不住开口,“方公子,冒昧地问一句,你和薛家究竟有什么过节?”
她看薛文锦对方言有情,方言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意,怎么倒闹得像有生死大仇一般?
方言苦笑,一声长叹。
“这说来就话长了。罢了罢了,或许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有缘无分,就像我和文锦。你若是不嫌我啰嗦,就听我慢慢告诉你。”
“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以前的事吧?我自己研制的染料严重褪色,方家染行散尽家产赔偿客人,百年染行世家名声尽毁,也气得我爹病死在床。我无颜面对家人,一个人远走“我心灰意冷,在外游荡了几年,后来无意中得知薛家染行有一种染料和我当年研制的一模一样,我就开始怀疑。后来我回京,一番打探才知道当初正是薛文奇暗中使坏,才让我的染料染出的衣服严重褪色。而且他还窃取了我们方家的制染密技,占为己有,将他们薛家染行做大,从此人们只知有薛家染行,再不记得方家。”
方言视线放在远处的天边,夕阳西下,连同他的心也一起沉下去了。
“薛文奇从小便拜我爹为师,他和文锦都是我爹娘养大的。很小的时候我和文锦便订立了婚约,我一直都以为将来能娶她为妻,我也盼着这一天。可我没想到,薛文奇竟如此歹毒,为了自己的利益陷害于我,活活将我爹气死!得知真相后,我顾念文锦,没有把这事闹开,而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重振方家染行,堂堂正正地把薛家染行比下去。我想,如此薛文奇应该心服口服了,也不会伤害到文锦。”
“可我想不到他那样丧心病狂,居然利用文锦再次陷害我,还差点害了你。之前我来找你,是因为有所察觉,可我并不知道你将这些东西送进了宫,更不知道还导致了锦妃娘娘生病。我原想着一力承担,可我不能让你为此受害。还好这次有……宣王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本不想让文锦知道这些,想她永远无忧无虑,只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