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时那一幕,至今心里惴惴不安,竹平委屈的要哭了。
“原本清澈的连池水彻底被污染了,血红的池子,真是吓到我了,我也没想到那条锦鲤那么凶残!
国师大人不但失去了一池子的锦鲤,连炼丹用的莲池水都被我给弄没了,自然心情不好。
其实,国师大人没有把我拿去炼丹,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虽说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我真的是为了东胜宫着想啊。”
竹平叽里咕噜把整件事情说完了,越说越委屈,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上官燕婉先是一愣,想到云依斐一脸无奈忍怒不发的样子,又觉得有些惋惜,应该看一看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蓬莱观三清池里养的哪里是什么锦鲤,分明就是人面鬼鱼,活人都能被他咬死,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的锦鲤,这个竹平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每天奔走在死亡第一线的竹平还在委屈地唠叨,上官燕婉已经走到了东胜宫门口,转头看他一眼,只说了一句。
“以后你还是继续为国师大人试药吧,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说完,转身走了进去,留下一脸懵逼的竹平,站在原地,像是迎风而立的竹子,委屈地直打颤。
逗一逗国师大人傻乎乎的小厮,上官燕婉的心情明显好多了,刚走进大殿门,便直奔云依斐的书房。
“依斐哥哥。”
云依斐正站在桌边修剪花枝,漆黑的小剪刀被他拿在手中,越发衬得肌肤白的像骨瓷。
上官燕婉突然有些羡慕那把剪刀,心里痒痒的,径直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又从腰侧伸出脑袋,看着面前的梅花。
“依斐哥哥真是好兴致。”
云依斐生怕剪刀伤着他了,一只胳膊高高举起,另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不让她胡闹。
“婉婉,乖,等我一下,把这最后一枝修剪好,今天一直炼丹,在炼丹房待了一天,感觉一身都是苦味儿,换个心情而已。”
上官燕婉闻言,想到竹平刚刚说的话,顺着他的话问。
“依斐哥哥,你为何总喜欢让竹平帮你试药?”
云依斐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手上动作一顿,把剪刀放到一边。
“他刚刚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什么?这个竹平天天就跟着鹦鹉一样,话实在是多,下次我应该试着炼个能让人说不了话的丹药。”
上官燕婉楞了一瞬,想到刚刚竹平皱巴的脸,还真有些同情他,国师大人着实对他“偏爱”了些。
云依斐拉着她坐到一边,顺势把她放在大腿上,双手揽着她的后背,与她对视。
“之所以选他来试药,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但原因绝不是公报私仇,我乃是大端朝的国师,怎会跟一个小厮过不去。”
上官燕婉闻言,突然很想笑,“依斐哥哥,你说的没错,你最大度了,从不记仇。”
你最大度了,从不记仇……才怪!
就国师大人那小心眼,典型的睚眦必报,这她还是很了解的。
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笑意,显然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