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小年纪,懂些什么大国政治,就敢大放厥词,妄加评断!”鲍易瞪他一眼:“去朝闻道天宫前,爷爷怎么跟你说的?”
“多听,多看,少发言。”鲍玄镜背得一字不漏,连腔调都复刻,当然他也是一个字都没有往心里去:“我进了天宫,就跟个哑巴似的,姜真君敲到我面前来,我才放两个屁呢!”
“哦?”鲍易来了兴趣:“姜真君主动跟你打招呼了?”
鲍玄镜摊了摊手:“说什么机灵可爱,小时候抱过我,未来十年最看好我之类。”
鲍易倒是不疑有它,他本就自觉‘玄镜吾孙,圣质天成,不输姜望、重玄遵’。当然,这些话他从来不会跟鲍玄镜讲。
此时也只是谆谆教诲:“对你姜叔叔要有礼貌,要处理好跟他的关系。既要亲近,又不能谄媚,他这种有资格顺本心的强者,本能地不会喜欢太世俗的人。也不要因为他表现得平和,就失了分寸,他其实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
鲍玄镜认真地听完了《前武安侯捕获手札》,才晃了晃脑袋:“听起来好复杂!跟人相处真是个大学问!”
“慢慢学吧。”鲍易微微一笑:“你需要庆幸的是,你生在鲍氏,值得你这样认真对待的人,这个世上并不多!”
“我希望更少一些。”鲍玄镜咋舌道:“因为这么跟人相处,实在是很辛苦!”
“那就要看你有多努力,能走到什么位置了。”鲍易不失时机地放出一份期许。
“我才八岁呢,也不能拿期许当饭吃呀!”鲍玄镜转动着机灵的眼珠子:“倒是您啊,爷爷,您才七十多岁,正是拼搏的年纪!”
鲍易哑然失笑:“爷爷还要怎么拼搏?”
鲍玄镜摇头晃脑:“孙儿不才,现今是临淄第一少——”
“你才八岁!小小年纪——好,你继续讲。”鲍易忍不住打断,但又在孙儿嗔怪的目光下退却。
鲍玄镜一板一眼地继续道:“听说博望侯夫人已经有喜,待这孩子生出来,定远侯是他叔祖,重玄风华是他堂伯父,姜镇河至少也是个干爹——我可比不过他!”
他眨巴着眼睛:“咱们还是对家呢!”
鲍易摆摆手:“放眼整个现世,似这等家世的也没几个。你盯着人家看什么!”
再者说,也不一定生出来个什么。万一又一个明光呢?
“晏大少也要成婚了。马上也要生孩子。”鲍玄镜扳着手指头数:“这孩子一旦出来,曾祖父是前相,外公是朝议大夫……嚯,姜镇河又是干爹。”
鲍易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们年轻人比的是家世吗?比的是自己!你看那姜镇河,可有什么家世?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哦。”鲍玄镜委屈巴巴地闭了嘴。
看着贤孙的小脸皱成一团,饶是鲍易这般的人物,一时也不免反思——是不是老夫真的不够努力,才让孩子这么没有底气?
你鲍氏已经一门三伯爷了啊。
想要进一步封侯世袭,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得。
再者那超凡绝巅的境界,是努力就能成的吗?!
“有些事情爷爷不方便跟你娘亲直说。”朔方伯颇觉心累,只想快点交代完事情,去转悠转悠,散散心,也看看有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
贤孙说得对,自己确实还是拼搏的年纪,能努力一把,就努力一把。
他斟酌着道:“听说她最近跟柳氏女交往甚密。你可以假装不经意地劝劝她,就说爷爷不喜欢扶风柳。你这样说,她的性子,自会与之疏远。”
鲍玄镜先是乖乖点头答应了,才问:“柳姨姨不好么?她这几年在临淄很是置了些产业,背后又有华英宫主……爷爷为什么不希望我娘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