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如今一朝下狱,指不定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万夫所指,千人言非,纵是无罪,也千般罪了。”
郑商鸣肃容:“我将以真相为准绳,清查所有线索,只要铁一般的证据,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田帅构陷!”
郑世不动声色:“这么大的案子,要查多久?”
郑商鸣义正辞严:“田帅乃国家柱石,兵事大员,北衙上下自当竭尽全力,一直查到水落石出,查到他清白为止!”
“总不能一直查下去吧?”郑世问。
“当然不能。”郑商鸣道:“这案子虽然紧要,最多查个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后……刚好是神霄世界开启的时间。
若到时候还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拿出来,证明田安平该死。那么在神霄开战的那一天,田安平会作为嫌犯被推上战场,他将在神霄战场上,被当做战争耗材来使用。
这并不是郑家父子的所思所想,而是天子的应允!
在天子划下的范围内,北衙都尉的权柄被利用到极限。
郑世看着面前的北衙都尉,竟有一种陌生的恍惚感,当初在襁褓中的孩子,不知不觉长成了眼前的大人,当初单纯执拗跋涉于泥泞的青年,一晃已在官场里如鱼得水。
“你已经长大了。”郑世眼中情绪莫名,声音却平静:“在这件事情的处理里,只是有一点不足。但这不是你的问题。”
郑商鸣一脸认真:“未请教?”
郑世道:“你当不了二十五年的北衙都尉。于国事有疏,于你自己有妨。”
“哪怕查到我去职,也一定要公正地彻查下去。”郑商鸣道:“郑商鸣可以任事无能,天子不可以立嫌疑之地。宁可查不出问题,也不能瞎扣问题。”
郑世这才点头,表示认可。
“田帅现今羁押在天牢。”他说道:“在来北衙之前,我已通过恰当的渠道,将陛下令你审理此案的消息,传予田安平知晓。”
“此举意义何在呢?”郑商鸣没太明白:“他早晚也会知晓的。”
郑世道:“我只能说,有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正在发生——他如果要逃狱,只能在这期间。”
天子提戟杀向幽冥世界、此刻正决战冥府之事,也就是郑世这等绝对的天子心腹能知。郑商鸣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有资格与闻。但既然他还不知晓,郑世也就不细说。
“我对田安平不够了解……他会逃狱?”郑商鸣很谨慎。
“田安平绝非坐以待毙之人。如果这局棋已经变成死局,他一定会想办法掀翻桌子。但在正常情况下,掀桌子只会让他死得更快。”郑世道:“现在是不那么正常的情况。”
郑商鸣不太敢相信:“我听说有笃侯亲自看着,他现在又被封了修为,怎么逃?”
“这就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郑世道。
“那么我应该从哪几个方向预防呢?”郑商鸣问。
郑世道:“设身处地,我也想不到逃狱的办法,但有一个方向或者可以思考——”
他顿了顿,补充道:“万灵冻雪。”
郑商鸣悚然一惊!
这简单的四个字,所涉极其复杂!
十一皇子姜无弃之死,昔年雷贵妃案,名捕乌列之死……
郑商鸣这一瞬间想到很多。想起当初姜望是如何为乌列、林况挽回名誉,又是怎样放弃北衙都尉之位,最后逃难避险、远赴楚国——就连当时的姜望,都不能真正掀开那层黑幕,直面那堵黑墙!
而郑世此刻所言,无疑是在验证那个真相。
田家和当朝皇后,是有过合作的,在很多年前就有。以其涉事之重,甚至完全可以说,大泽田氏是铁杆的太子党!
田安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