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呢?”
虽然在一些宗门府报上对于九门四姓的家主境界都有明确的记载,但是张缘一还是想要听听真正知道详情的人这些信息。
崔文星说道“一切都像坊间传闻的那般,境界一般。”
那就很奇怪了,张缘一在进入崔家时,感受到的那股恐怖气息究竟从何而来,而且感觉还不是一个人。
他大胆地问了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那请问崔家有几位圣人?”
崔文星细细思索一番道“我所知道的一位是前不久跻身无相境的旁脉弟子崔泽前辈,还有一位是家里的老祖宗了,听说闭死关许久许久了,如今的生死不知。不过应该还在吧,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家族存亡之际,恐怕不会现身。”
天下乌鸦一般黑,家族和宗门其实是一个道理,门面上有人撑住,暗处也要有人可以在生死存亡之际挽天于既倒。
不过崔家这位老祖,恐怖不到事情实在是发生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不会出手的,毕竟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处理,那么这个崔家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长久不了。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崔文星起身查看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众人不动声色的精神一震,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纷纷严阵以待。
正是去而复还的崔山!
崔山看了一眼几位,面带笑意道“不要误会几位,我这深夜打扰实在是读书读到一半有些不懂的地方,想着诸位是书院的弟子就斗胆来请教请教。”
张缘一也是笑容相迎道“崔前辈哪里的话,这不是寒碜我们吗?你是成名许久的大家,我们虽然是书院弟子,但实在是年轻无知的多,那里敢在您面前抖搂那二两稀拉文墨啊,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您要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吧,能帮到的地方一定帮您!”
崔山再次仔细看了张缘一一眼,是个巧舌如簧的小子,而且接连两次都能够对他克制住敌意,这份能耐可不简单。
崔山也不啰嗦,从袖中取出一副画卷而来,随手一摊,画卷平展而开,悬浮于半空之中,是一副水墨山水画卷。
画卷底部是波涛滚滚的黑色浪潮,一朵朵高出数丈的浪花,墨色晕染之下竟然完全不失一点气势,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远处是山峦连绵起伏,江水衔远山,吞长河江水,天边是仿佛变幻不断的昏暗景象,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画卷通灵之下,晦暗变化,霏霏淫雨,连月不开,怒号阴风,浊浪激荡上天穹仿佛排空洗尘;日星隐曜其中,山岳潜形不见踪影;柯舰迷津,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若虎啸猿啼。满目萧然,感极而悲!
画卷再变,水雾退散,清朗的天际,升起一轮旷日金轮,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水墨沙鸥点点翔集,戏水锦鳞游泳其中;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月色如洗退尽一起尘世喧嚣,浮光闪烁之下若跳跃金瓦之上,静影沉璧,见此话则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喜气洋洋。
江水之畔,一座雅致的阁楼耸立于一块巨大的碣石之上,阁楼楼梯罕见地用九十九级僭越而建,水流“拍打”之下,如同圣人张开怀抱,容纳江海!
张缘一在看到这座阁楼之时,眼神微微一凝,瞬间认出此画!
只见在那阁楼之上是一位墨色小人面朝江海,负手而立,身形瘦削。
明明只是一滴极其渺小的墨团,却仿佛汇聚整幅画卷的精气神,哪怕负手于后,却仿佛天地凝聚一身,举手投足之间就可引起天地异动。
羸弱负重的身躯,如同撑起天地,蕴藏这无穷的毅力,给人一极其强烈的震撼之感,心神震荡。
画这副画卷之人,画功了得,画卷之中的那位文人,更加了不得。
画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