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王,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必要为了这事说谎吗?”
半晌之后,王体乾才轻轻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再问你一句,你现在可有怨恨之心?”
“怨恨?”魏忠贤微微抬头想了想,“我本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市井无赖却享受了锦衣玉食,成了手握大权的厂公,还有什么可怨的?杂家不怨。”
王体乾死死的盯着魏忠贤的眼睛,片刻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老魏,既然你真的没有怨恨之心,那杂家就可以放心了。”
“你什么意思?”
“杂家求皇上下了一道恩旨,用杂家自己的这条命保你的命。”
“嘶”魏忠贤一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他呆呆的盯着面前这个弓着背缩着肩的太监,停了半晌才有些艰难的说道“为为什么?”
王体乾吊着嘴角笑了笑说道“两个理由,第一我想看看新皇帝值不值得我去卖命。我可不想全心全意的当狗,却被主人随意杀了吃肉。第二”王体乾看了看魏忠贤,“就算是杂家报厂公的恩吧。”
“这”魏忠贤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说些什么。正当他准备施礼道谢时却被王体乾伸拦住。
“老魏,先不忙道谢,有几句话杂家要说在前面。你的命可以留下,但是,你的名字必须死。”
魏忠贤慢慢点点头,他知道这时应有之意。
王体乾继续说道“再者,因你的权势,你的那些亲戚子侄都做太多不法的事,所以他们必须死。”
“这”魏忠贤一惊,抬眼看着王体乾。
“不管你死不死,他们都必死无疑。毕竟他们做的那些事也够他们被砍头的了。”王体乾微微皱着眉说道。
魏忠贤想了想,咬牙点了点头。
“第三,我知道,你手中有着一整套朝中官员的秘密文档。而这套东西你并没有放在东厂之中。所以,你必须将文档交出来。”
魏忠贤双眼微微一眯,呵呵的笑了几声,“呵呵,老王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保下我的命的。”
王体乾笑了笑说道“既然现在的这个皇上还算有人情,还能怜惜我们这些狗东西。那杂家就想着卖卖力气。”
魏忠贤想了想说道“东西可以给你,但要给我魏家留一条根。”
王体乾沉吟了一下说道“杂家记着你侄子有一个没出满月的庶子。”
“好,成交。”
十一月六日夜,魏忠贤自缢于阜城县驿站之中。
几天之后,在直隶一座不起眼的村庄之中,住进了一名年老的归隐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