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已魔障入心,但于我,毕竟是救命的恩情。”她忽然跪下,将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间,语气中带了些恳求。“他对我疑心重重,不肯泄露过多。想必我知之事,您必然已知。只是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观其言行,必定危害甚广。念及仙界众生,疾苦已多,再难添愁。请您务必阻止他,还有……”
“您,珍重。”
仙主看了她许久,直至向来笑意不减的眸中落入一片黑暗,才叹息道,“我明白了。”
“走罢。”
“等等!”
云深忽然再度开口,不过这次的对象不是仙主,而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严昭雪。
“虽然我已知真相,但我还是……”望着他,她眸中燃起了一丝祈求的微光。“我于你,究竟为何?”
“自是苗疆巫女,皂白教左护法独夜。”严昭雪淡淡道,仿佛并未为她的言行所波动。
闻言,云深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褪去了平时温柔的假象,此时严昭雪一身紫衣,眼底是压不住的漠然。
“呵,果真是秋草人情。”最后一丝亮光熄灭,她阖了眸子,仿佛彻底厌倦了世间的一切。
可笑,她居然真的会相信这么一个人会对她生出感情。
自始自终,不过是她一人在捞那水中明月罢。
思及如此,她想笑,奈何腹中刀绞般的剧痛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神经,竟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她只觉喉头一热,再抬眸,唯见指尖一抹血色,衬得她本就无血的手是愈发的苍白。
要死了么?她模模糊糊的想着,双眼蒙上一层黑暗。
死了,也好。
见她忽然吐血晕倒,众人一惊,还是君素尘上前两步,俯身去探她的脉搏。
随后,他的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她怀孕了。”他望向一旁一脸冰冷的严昭雪,艰难道,“已经两个月了。”
出了刑阁大门,花香鸟语争先恐后地涌来,洗净了方才在狱中沾染的血腥味。只是面对这一片春光大好,君素魄还是觉得心中郁郁,难以释怀。
“我不明白,既然他决定放弃寒……云深,给她错误的情报让她来抢严昭雪手中那早就被掉包的钥匙,那她为什么还愿意包庇她呢?”她不开心的踢踢脚下的石子,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道,“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君素尘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揉揉她的脑袋,落下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
“云深果然不会说的。”仙主按按眉心,无奈道,“这次的精力果然白费了。”
“不算太坏。既然青独破已从草木深中逃出,那他们肯定会做出下一步行动。”
“唔,关于此事,我倒是知晓一些线索……”
二人正要去仙殿详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令他们又停住了脚步。
“诶诶,您不能进去,您真的不能进去——”
阻拦的声音还未讲完,又被一声巨响掐断。山门轰然破碎,雪气凛冽间,君素尘回头,恰好撞上一双冰蓝的眼瞳。
“如霜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巨力掀得头晕目眩。再缓过神来,他已经被按倒在地。
“你——”
“脱衣服。”
他蓦然抬眸,墨色的眼中带了些许茫然。
“脱衣服。”如霜上仙又重复了一遍,见他还懵着,英眉一皱,也懒得等他,直接动手。
“撕拉——”
于是,还未待他反抗,君素尘才换上的衣服又被撕成两半。
仙主???
君素魄???
他们……需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