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宫中传来的信。”暗卫将信送上,贺明接过后拆了开来,将信纸摊开,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比我预想中的,倒是快了些。”暗卫见他那幅肃杀的神色,仿佛视众生为蝼蚁,眼神既残酷又冷漠,这气势即便是那坐拥万人之上的天子都不曾有过。那暗卫将头低了下来,静等着他的吩咐,只听他轻声道“随我入宫。”便拿着剑离开了。
贺明几乎可以预想到过会儿进殿之后发生的一切事,他一早便做好了打算,所以眼下自然是不急着走,他才刚入宫便遇见了一行人匆忙地往宫门口走去,见他来,那几人忽地停下了脚步,单膝点地行礼道“见过将军。”
“免礼。”他背着手道。
“将军陛下有要事找您,所以特意派小的来寻您。”那侍从毕恭毕敬道。
“这便带我去吧。”那人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见贺明径直往大殿前去,心中不禁起了疑惑,这萧将军神色自然,不慌不忙地模样怎得像是早就知晓了陛下会传唤他一般。他又突然甩了甩头,这事绝非他们此等下人可随便妄议的,更何况殿中那位吵着嚷着要见将军,陛下也实属无奈。
贺明才走近大殿之时,便听到了有人在殿中叫嚷的声音,看来这王君倒是给他惯得不轻,虽立了功,但凭着加封的爵位便如此没规矩,还真拿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了。他将门一推开,那人正吵嚷着,这人应当就是藩王了。
王君见贺明进来,无奈地抬眼瞧了他一瞬,随即又将头撇开。
“微臣参见陛下,不知今日召臣来所为何事?”贺明神色自若地行礼,仿佛这殿中压根就没有藩王这人一般,那藩王一听他的话,恨得牙齿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眼中闪着难以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
“萧衡,你少在这装模作样!我问问你,可是你将我儿重伤至此,还命人将他扔了回去?害的我儿至今未醒!你居心何在?”藩王指着他的鼻子,就差破口大骂了。
他萧衡将莫源给伤了不说,还扔在了藩王府的大门口,叫那些过路的人挨个看了个遍,世子的颜面何在,他萧衡又将藩王的颜面置于何地!
贺明蓦地一笑,卸了他一条胳膊的事的确是他亲手所为。可将他丢在藩王府一事他突然想到了一人,也就只有南平摆出公主的身份才做得出来这种事。这丫头,平日里倒是小瞧了她,没想到算是个有胆量真性情之人。贺明在心中想道。
“藩王言重了。不如待世子爷醒过来,藩王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再下定论也不迟。”他挑衅地横着眉扫了藩王一眼,不客气地回道。
“你!本王不屑与你这鼠辈辩驳,还请陛下为小儿做主!”他抱着拳,分毫不愿退让地对王君道。他倒是不信了,萧衡还能反了天与他作对不成?今日之事饶是他再会说,也总归是他萧衡动了手。
王君按了按眉头,叹了口气,半晌后才问道“萧爱卿,你来给朕解释解释,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涉及到藩王之子?”
王君言语中虽带着几分质疑和责备之意,但他叫贺明先说便已然表达出了自己的定夺。贺明先说,便是他抢先一步占了先机,怎么说怎么有理。他岂能不懂王君的深意,若他有意怪罪于他,一早便下旨了,何须苦苦等他来这一趟,说明了萧衡在这王君心中占了很大的分量。
他缓缓道“既然藩王不愿等世子醒来,那也别认为我这只是一面之词了。”他提前说好,便是叫藩王钻不得这个空子。接着又道“今日选考大会,陛下因事先行离开,所以未见到事情发生的始末。家妹楚婉理应夺得第一,奈何世子从中作梗,将马的小腿中伤,导致家妹坠马现在人都还在府上躺着。”
提及楚婉,王君的神情才有些变化,楚婉那一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现在他都还能回忆起来。本以为是萧衡同莫源之间的事,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