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兜着走。
“我听七哥说晋王爷有一个很漂亮的下属,我想就是你吧?”呼延沁见她是晋王驭下的人不由地多了几分客气。
沈舒窈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道“七王子抬举,民女愧不敢当。”
呼延沁望着萧玄奕神色饱含温情,却又有一丝少女的羞涩,掩面笑问沈舒窈“你们在谈什么?这么热闹,赶紧说给我听听。”
“沁儿,不得胡闹。”徐徐而来的呼延拓,笑着对萧玄奕拱了拱手。
呼延沁这才察觉到笼罩在这一方院落凝重的气氛,而后端庄大方地朝他敛衽为礼,才缓缓退到一边。
这样的反差的举止,落在沈舒窈眼里只微微一哂,怎么每个爱慕萧玄奕的女子都要摆出一副弱不禁风,小鸟依人的姿态。
可转念一想,本朝男子娶妻不就图个貌美如花、贤良淑德么,她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倒也无可厚非。
萧玄奕朝两人回了一礼,只寒暄几句并未多言,静默的目光转而看向沈舒窈。
人群里有人不耐烦地说“说了这么多全都是你的推论,你说将军还活着,我想想问问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有人附和道“对啊,你倒是说啊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想用诈死作为契机,以此来和东陵谈条件。”沈舒窈冷漠地看着那人,反唇相讥。
“哼,简直一派胡言。”
阙长史拢了拢袖口,面有微怒,“大王派老夫与丕将军出使东陵,本就是诚意休战议和,何须诈死谈条件。”
萧玄奕神情平淡,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只怕你们议和诚意是真,不想俯首称臣亦是真。”
“晋王明察,聃狎绝无此意。”
阙长史闻声后背簌簌冒冷汗,素闻晋王喜怒不形于色,更加不会信口开河,莫非这里面当真有自己不知道的计谋。
沈舒窈望着站在自己身前两步的萧玄奕,月白的广袖在袅袅清风中,仿若空蒙中的流云,随时都要乘风飞去。
萧玄奕看着他,慢悠悠道“阙长史一席话只能代表你自己,你又如何知晓这一切不是你们大王和丕威将军谋划的?”
这席话亦是沈舒窈心中所想,可她深知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不仅因为她是人微言轻的小仵作,更是考虑到这起案子牵扯国家政治,要懂得审时度势。
果然,阙长史浑身一怔,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百口莫辩的意味。
萧玄奕就像是没看到似的,悠然的目光淡淡扫视窃窃私语的人群,只须臾间便将目光落在人群中某个人身上。
他沉寂的目光是看不透的深渊,面容上的平静仿佛一层薄雾般的屏障,虚幻得让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或许是刻意不让任何人揣摩他的心情,喜怒不形于色就是最好的诠释。
沈舒窈默默地思忖,难道高位者都是这样深不可测吗?
她还沉浸在遐思中,那道若清风般和缓的声音徐徐响起,“丕将军,今年的初伏是否比往年更热一些?”
众人皆被萧玄奕莫名其妙的话语给弄懵了,就在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际,只见人群中一个亲兵打扮的男人揭掉头上的毡帽,撕掉脸上的假胡须。
一张略微粗狂的脸上,一双犀利的鹰眼,高挺的鹰钩鼻,黝黑的面容上略微有被戳穿后的尴尬。
他缓缓走出人群中央,朝萧玄奕拱拱手,道“晋王,一切皆是我设计的,与我们大王无关。”
“哦?”萧玄奕依然平静的面容,不带任何表情,但微微提高的音量足以说明并不相信他的话。
“这些年战事不断,又遭遇灾荒,致使聃狎国力消耗严重,加之休战议和后每年要给东陵上贡金银珠宝,无疑是将聃狎的国库掏空了,大王为此愁眉不展,我作为臣子,理应为大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