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隐含的深意唯她了然,少顷,沈舒窈上前一步,淡然的神情让她原本清雅脱俗的容颜多了一分疏远意味。
清风徐来,暗香浮动,她修长的身姿在一群高大魁梧的男子面前,无半分怯弱反而显得独树一帜。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她清亮从容的声音响起,“众所周知,几日前在城东驿馆丕威将军居住的厢房,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是以大家便先入为主的认为死者就是丕将军,殊不知死者另有其人。”
话落,人群顿时喧嚣起来,“什么?你是说将军还活着?”
“不对啊,若是将军没死,为何一直不见其人呢?”
也有人气愤地说“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是你们刑部迟迟抓不到凶手,才让她编造谎言来蒙骗我们,企图为自己的无能开脱。”
沈舒窈站得笔直,眸光中隐约带有冷冽气息,转头看了看一直注视着她的萧玄奕,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阙长史也从旁插言,“丕将军的尸身老夫都亲眼见过,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记得驿馆的范大人曾说您一进入验尸房就呕吐不止,您确定当时真的看清楚那是丕将军的尸身?”
“这个”阙长史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当时确实只是远远瞧了一眼,并未细看,毕竟那股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
又有人道“就算长史没有看清又如何?你现在说将军还活着,若真如你所言,为何我们将军迟迟不露面?”
“那是因为,这本就是一场蓄意的阴谋。”沈舒窈毫不犹豫一语道破。
这铿锵有力的回答,顿时让众人面面相觑,聃狎难道不是真心实意来谈休战一事的,难不成还想与东陵开战?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沈舒窈才徐徐说“这起案子蹊跷的地方很多,首先,无头尸的死亡时辰是在案发前一日的午时,可是驿馆好几个驿夫却在案发前一日的酉时亲眼所见在屋内走动的丕将军,试问一个已经死了人怎么还能在几个时辰后自由走动?此为疑点一。”
“凶手顺利将人毒杀了,按理说他的目的达到了,那么为何又要砍掉死者的头呢?当然,可以说是祭奠亡灵,也可以说是泄愤,毕竟在我办理的案件中却有这样的例子。可凶手又为何要将死者项上人头带到十几里远的韡颐离宫花园掩埋,毕竟驿馆后山的桥洞水渠通往离宫灌溉渠也有十几里之远,此为疑点二。”
“我验看过死者的尸首,除了是中毒箭木死,身上并无外伤,头部亦是死后被砍掉的,试想一个人中了毒,最起码在中毒初期也会发出求救信号,如果当时已发不出声音,也会随手打翻屋内一应陈设引起值守的官兵以及驿夫的注意,可是死者并没有这样做,此为疑点三。”
“晋王爷”正在此时,呼延沁盈盈而来。
她脸上挂着桃李般的微笑,如黄莺般清脆灵动的声音,薄如蝉翼的纱裙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
这样妩媚风情的她顷刻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沈舒窈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众人的目光转过头,那道堪比石榴花还娇艳的身影闪花了她的眼,让她忍不住柳眉微蹙,但又觉得她的样子似曾相识。
随即漠然地收回目光,然后就听见萧玄奕在旁说道“她叫呼延沁,是呼延拓一母同胞的妹妹。”
她登时恍然,难怪那日在马球场上呼延沁用暗器伤了马匹后,萧睿在皇帝面前讨说法,呼延拓会百般维护,感情是人家的亲妹。
甭说伤你几匹马了,就是杀几个人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谁让人家是血缘至亲呢。
“民女见过郡主。”
沈舒窈转过身朝她屈膝行礼,幸亏她那天有先见之明没有以女子之身示人,就凭她一个毫无权势的庶民偷袭了戟陇郡主几闷杖,那还不得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