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公差,那么是不是可以申请经费?”
萧玄奕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完了,这是要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将这件事掰扯清楚,沈舒窈咬了咬后槽牙,快步到了他跟前,“我从进刑部到现在首尾也有四十五天了,迄今为止我是一分俸禄都没有见到,刑部的账房告诉我,说我的俸禄由晋王府发放,可是晋王府的账房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过要给我发放俸禄的事。”
说道这,她越发激动了,不由地插着腰道“好,既然你你从来没有打算要给我发放俸禄,那么请你将之前欠我的银子还了吧。”
他疑惑不解地说“我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
“之前在昌州百花楼,那次的花销全是我垫付的,我本来是想找昌州知府报销的,但是因为孟致远的事情一时忘记了,所以这笔账还是要算到你的头上。”
“那天在雅间的花销加上打赏给小厮丫鬟的银子,考虑到这些银子是我们共同花的,所以我们就均摊,这样,你还个整数二百两,这账就算是清了。”
萧玄奕的脸色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她这种理直气壮的言之凿凿略有一丝无奈,只好对垂首侍里在外的宦官说“让账房带五百两银票过来。”
沈舒窈诧异地看着他,“不用这么多吧?”
“除去欠你的银两,剩下的是你的办案经费。”
“三百两的办案经费倒是足够了,”她赶紧跑出去大声对去找账房的宦官说“告诉账房准备一张两百两的银票和三百两的现银,最好是碎银,这样方便携带,也免去钱庄兑换银子的麻烦了。”
一阵清风拂来,一股淡淡的稀香扑鼻而来,沈舒窈被这馨香吸引,情不自禁朝着香气走去。
沈舒窈走到萧玄奕身边,端详着他提在手里的你鸟笼,半响,道“迦楼陀耶。”
萧玄奕的目光掠过鸟笼,看向她,“你认识这种鸟?”
“我只是在杂籍里见过。”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鸟笼,“传说它是迦毗罗卫国王子的御者阿达多,在迦毗罗卫国被别国所灭时,他带着王子逃亡,而身后敌军穷追不舍,他为了保护王子,换上他的衣物引开敌军,最后他被敌军射杀又被分尸成七块扔下悬崖。”
“许是他的忠心感动了上天,一道七彩虹光直射过来,瞬间就将惨死的阿达多变成一只七彩鸟,而他身上淋漓的血全部变成旷世奇香,重生后的阿达多获得了上天赐予的新名字迦楼陀耶,书中也曾记载此鸟邪性不祥,会给人招来灾祸。”
“是么?”萧玄奕不以为然地推开鸟笼的门阀,将七彩鸟抓了出来,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难怪它只爱喝酒吃肉,感情是人所化。”
沈舒窈看着七彩鸟在他手里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触碰而躲闪,“这种荒诞的说法如果不是那些写书的人编造出来的,就是有人对这种陌生的鸟类产生未知的恐惧,故而将它邪恶化。”
“这鸟原本是我父皇饲养,自从他驾崩后,它就精神萎靡不吃不喝,当时又逢新帝登基,宫人异常繁忙,是以并没有人腾出精力来照料它,于是我就将它带了回来,没几日就又活蹦乱跳了。”
“前段时间我将它放生了,回归大自然好过圈禁在这窄小的笼子里,没想到它今日又飞回来了,并且趴在闲置的鸟笼上不肯离去。”
他的目光沉寂深邃,一瞬不瞬地看着它。
“既然不愿离去那就留下,人的一生总会经历太多无奈与困顿,有的时候渴望陪伴的,遇到自己喜欢的总是想挽留住,结果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而有些并不十分热衷的却怎么也赶不走,就比如这只鸟,但终归赶不走的总比留不住的遗憾会让人心多一分慰藉。”
沈舒窈抬眸看向窗外,阳光炙烤着青砖路径,仿佛有无数炫彩欢快的光圈在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