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七彩绚丽的彩虹与莹然出尘的玉指,轻扬而遥远,仿若千林万壑般的空谷悠然。
萧玄奕低叹了一口气,看着它安静地伫立在手背上,淡然的嘴角上扬,“人生寄一世,万物之逆旅,终归是我陪伴了它八年,或许这便是它不愿离去的缘由吧。”
她静默无言,凝视他徐徐将七彩鸟重新送回了鸟笼,八年的时光过去,一切早已习惯成自然,也许在它现在的认知里,待着他是身边远比在天空肆意翱翔来得惬意。
夕阳火焰般的光辉映照在两人身上,这光芒万丈的红霞仿若要将他们的身体穿透,周身金碧辉煌,如梦如幻般的涟漪。
涟漪之下汇成两道修长笔直的身影,两条平行的直线,似要重叠交汇,却无法掠过那道疏浅的沟壑,只能这样一直默默地保持下去。
天青色的长空被无数条瑰丽秋阳徐徐笼罩,今日是朝廷休沐日,亦是皇上下旨三日内让刑部破解聃狎使臣身死之谜。
一大早刑部侍郎魏启章就在晋王府外蹲守,这起案子错综复杂,迄今为止他仍旧一头雾水,所以他便把所有的期望通通寄托在沈舒窈身上,因为她曾说过此案的大致情况已然成竹在胸。
他坐在马车里焦急地望着紧闭的晋王府大门,思索着还有多少时辰这扇门才能够开启,他乌青的眼睑足以说明近些时日休息不佳,时不时就挑帘遥望的神情,更加说明他此刻焦急的心情。
好不容易等到王府大门开启,却见萧玄奕还在泰然自若的用早膳,然而被委以重任的沈舒窈却不见她的身影,这样的情形之下未免让魏启章有些忐忑,可亦没有胆量敢在晋王安静用膳时,打破这种悠闲的局面。
他只能这样安守本分地垂首侍立,祈祷这位从不去刑部点卯,只有在命案现场才出现的沈舒窈能尽快来到他的面前,因为他的心中有好多的疑问等着她来解答。
皇上说给刑部三天的时间查清案件,其实自始至终这些查案勘察的事,都是刑部侍郎的责任,并非是萧玄奕懈怠,而是自古以来侍郎作为副职,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大小事务。
而刑部的最高长官通常做的只是在依律定罪的文书上,提笔落下最后的帷幕,毕竟所有的论罪皆由刑部尚书抉择。
萧玄奕缓缓放下玉箸,轻抬手接过侍女呈上的漱口水,而后又用洁白的麻巾擦了擦嘴角沾染的水渍,与此同时沈舒窈来到了庆霄堂。
她看着门外忧心忡忡的魏启章,打了声招呼,“魏大人,你来了。”
魏启章赶紧将她拉到一旁,紧锁着眉头,压低声音道“沈姑娘,趁现在时辰尚早,你赶紧将丕威遇害案的始末详细讲与我听,此事事关重大,需确保我在圣上面前称述时绝无遗漏之处。”
沈舒窈刚准备开口说话,冷清沉稳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此案由沈舒窈当面向圣上陈述,魏侍郎从旁协助即可。”
原本打算洗耳恭听的魏启章,在听到萧玄奕这席话后顿时舒了一口气,终究这起案子他掌握的线索不多。
若是将这一连串连接起来,至少得记住各个的关键的步骤,而对于临时抱佛脚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勉强,眼下由沈舒窈来叙述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沈舒窈和魏启章齐道。
沈舒窈觉得自己这个渺小的庶民,居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宫面见圣上,于她而言也不知是喜是忧,可眼前萧睿还囚禁在宗人府,她既答应会救他出来,自是不愿失信于他。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圈进在一方狭小的宅院里,即便皇上不杀他,只是将他囚禁一阵再释放出来。
可是背着弑杀异国使臣的恶名,于萧睿这样的性格来说,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会使他情绪奔溃。
她垂首望着自己有些干瘪的腹部,眼下怕是来不及用早饭了,萧玄奕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然,道“你的那份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