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地问“他做什么了让你刮目相看?”
“当然是向求皇上将你赐婚给他啊。”他瞪大双眼,对于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明知故问,“起初他退你的婚,我就有些瞧不上他,怎么说你也是他从小定下的未婚妻,怎么能因为你家族衰败了而悔婚呢?这样的做法实在称不上君子所为,为此,我好长一段时日都没有搭理他。”
她不说话,下意识地拿起了小几上的一块栗子酥,缓慢地吃起来。
“对了,这次你救了我,四哥让我要重谢你,我一直都想不出送你什么好?为什么我府上的人去找你,你却都闭门不见呢?”萧睿忽然微眯着眸子,佯装着怄气。
沈舒窈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心的栗子酥渣,缓缓道“你可当我是朋友?”
“这个毋庸置疑的。”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既是朋友,何必需要这些累身之物呢?”她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我闭门谢客是因为,举手之劳的事不必搞得那么兴师动众,如果那天伤的人不是你,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也做不到视而不见。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提什么感谢的话,我也不需要什么谢礼。”
“说的这么严肃。”他很义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后不说就是了,若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义不容辞。”
说话的间隙曼滺苑已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沈舒窈凝望着曼滺苑高悬的匾额,却发现了站在二楼栏杆处的顾燊。
她转身瞥了萧睿一眼,“顾燊也在这里。”
“是啊。”他笑得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欠揍地说了一句,“因为是我请他的,想着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夫唱妇随不是应该的么?”
此时,顾燊已经下楼来迎接了,沈舒窈见避无可避,随即瞪了萧睿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他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反而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哎呀,不用那么客气,举手之劳嘛,我就知道你见到他后会异常兴奋,异常激动。”
沈舒窈第一次有了想一巴掌呼死他的念头,这人的神经大条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她郁闷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看顾燊已经过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穿这么少,当心着凉。”顾燊解下自己的大氅,温柔地披在沈舒窈身上,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身体僵硬地站在冰天雪地,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仅存的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萧睿狠狠揍一顿。
披着带着他体温的温暖大氅,她觉得有一股薄凉的寒气,从脚底板一直往上蔓延到头皮,无法言说的冻彻骨。
他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这样深情的注视让她有几分别扭,她避开他的目光,兀自朝前走。
顾燊见她不自然的神情,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他在心中思量,这应该是害羞了。
而走在前面的沈舒窈,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她现在不能表现得太过抗拒。
她选择逃离的路线,路况不是太好,雪天路滑也不适合长途跋涉,她还得再等等,希望萧玄奕的暗卫能尽快查清一切。
此时此刻的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尤其是与顾燊待在一起。
这几个月,他时常会来宅院,她一直都对他很冷淡,他送的任何东西都悉数退了回去。
她不否认他对她的看重,可是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儿女情长。
走在前面的萧睿,察觉两人还远远落在后面,转过头冲他们招手,戏谑道“你们俩倒是快点啊,人家桑姑娘都恭候多时了,这谈情说爱也别在大雪天啊,也不怕把牙也冻掉,哈哈哈”
忍无可忍的沈舒窈,一个眼刀朝他飞去,她真是后悔,后悔当时给他缝上腔静脉的时候,没有连同他的嘴巴也一起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