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后膝下育有大皇子。若真论储君之位,成年皇子更能比黄口小儿服众,大皇兄德才兼备,虽不是母后亲生,可这些年母后待他视如己出,且他也十分孝顺母后。我就不信,凭我皇兄的才能,当不得这东陵的储君。”
沛珠吓了一跳,赶紧给灵韵捶腿,“公主,先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灵韵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叹了口气,“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和亲之日临近,我总担心会有事发生。若我在途中生了变故,不能顺利嫁去西郇,便无法巩固母后在后宫的地位,亦少了与汐贵妃相争的筹码。”
“公主,您一定会顺利嫁给西郇太子的。”沛珠起身,轻柔地帮她按压太阳穴,“您忘了,这次为您送亲的可是晋王殿下,咱们东陵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有他护送您到西郇,您尽可放宽心。”
“你说得对,有四皇叔在,我就不信那些狼子野心之辈,真敢跑来送死。等到了西郇,入住太子府,太子定会派高手贴身保护我,如此,我便高枕无忧了。”
“所以啊,您现在要好好休息。”沛珠扶着灵韵躺下,“若您休息不好,皇后娘娘又该心疼了。”
灵韵看着她,这个自小就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确实比旁人更为贴心,“你也早点睡吧,明日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是。”沛珠帮她盖好衾被,吹灭了灯火,随即把角落的铺盖卷抱出来,铺在地上合衣睡下了。
夜黑风高,巍峨的宫墙下,闪现一道瘦弱的黑影。
黑影利落地取下飞爪,在手中甩两圈,随即用力抛了上去。
待确定飞爪抓牢后,黑影便缓缓往上攀爬,墙上挂了积雪,踩上去有些滑,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了。
终于,沈舒窈爬上去了,这时,有巡逻的人过来,她即刻闪到隐蔽处躲起来。
待人都走了后,她迅速地攀上另一堵高墙,直接上了房顶。
琉璃瓦上覆着厚厚的积雪,恰好掩盖了触碰琉璃瓦发出的响声,她走得很快,值夜的宦官,垂头缩在墙角哈气搓手,全然没有察觉屋檐上的来客。
她深夜潜入皇宫,就是为了刺杀东陵皇帝萧宸。
顾燊给她那块玄武令牌,不仅曾在杀害莲儿那些刺客身上见过,亦曾亲眼见到东陵帝把它交给赵公公。
一切都对上了,为何萧玄奕查了那么久,就是查不到那批刺客的来历。
不是他查不到,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查,原来始作俑者是他的皇兄,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实情。
她不知道他们想从孟致远身上得到什么,可无辜的莲儿因此丧命,她便不会放过这个凶手。
纵使他是九五之尊,既杀了无辜之人,他就会因此付出代价,纵使今夜身首异处,她亦无怨无悔。
这时,又有一队巡逻的禁军过来,沈舒窈赶紧蹲下隐藏起来。
皇宫很大,她并不知道皇帝今夜宿在哪,但也左不过就那几座宫殿,大不了就是麻烦一点。
幸好今夜顾燊不当值,不然若是碰上他这个禁军总统领,她觉得讨不到半点便宜。
虽然他不在宫里,可是宫里的禁军亦不可小觑,她必须小心谨慎,不要还没近皇帝的身,自己就被射杀了。
那队禁军突然停了下来,为首之人正在和宫墙的人交谈着什么,这下可急坏了沈舒窈,若他们迟迟不离开,她如何走得了。
檐上空旷,毫无遮挡物,若不是入夜时分,她在上面根本就藏不住。
突然,檐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为首的禁军顿时一个激灵,拔出长剑指着房顶,“什么人?出来。”
于此同时,同行的禁军已拉开弓弦,瞄准房顶,只要一声令下,数箭齐发。
完了,暴露了,沈舒窈第一反应就是逃不了了。
她咬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