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城中的水,除了九天之上的圣瀑外,人间地层之下渗出的幽静泉水,我也勉强可以接受一些。”
“哦……”
宁长久懒得和她说话了,他愈发感受到陆嫁嫁的体贴善良,司命这般刁钻的女人,她竟能与她和谐相处数月,嗯……这样子的女子,让她在神位上孤寂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反正……谁娶了谁倒霉!
人间本就有言,旅途是让一对恩爱情侣走向貌合神离的必经之路。
这只是第一日,在古灵宗尚且融洽的两人便想看两厌了。
司命想着后面与这大恶人同行的路途,很是心烦意乱。
宁长久想着日后照顾这坏女人的情形,同样心力交瘁。
司命无声地坐在镜前,袖手以待。
宁长久为她梳完了发。
司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从腰间解下了狐妖面具,覆在脸上。
昨夜被教训了一顿,司命虽收敛了许多,却依旧难改那份高高在上的气质,她缓缓起身,道:“休憩得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上路!”
宁长久听着这带有怨念的话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两人一同走下阶梯,耳畔忽有议论声传来。
“听说昨夜荒宅那闹鬼了……”
“闹什么鬼?”
“好像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也不知是哪一户,据说听着像女人扇耳光。”
“啊……难道是两个女鬼在缠斗?”
“这哪里知道,反正那里邪乎,还是离远些好。”
司命听着这些话语,默默地堵上了耳朵,
宁长久看着她的神情,很是快意。
两人在掌柜的微笑告别中离开了这家客栈。
出门之后,司命心中忽动,她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这家客栈的牌匾。
“大同客栈?”司命轻轻点头:“恩,天下大同,一家野岭荒城的小店,竟有这般格局,倒是可圈可点,也不枉我住了一夜。”
宁长久道:“或许只是掌柜的叫大同。”
“……”司命深吸了一口气,在识海的账本上又记了他一笔。
哼,现在任你猖狂,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顺便株连了你的师门,让你们宗一道受罚,感受本座的神袍之下颤栗!
宁长久打断了她的思绪:“神官大人驭剑吧。”
“嗯……”司命不情愿地走上前,画出了一道虚剑,轻身踏上,面无表情道:“自己上来。”
宁长久跃上剑尾。
剑虹拔地而起,巨木震颤,林鸟齐飞,司命原本心中有气,想刻意将剑驭得颠簸些,不曾想宁长久为了稳住身子,直接箍住了自己的腰肢,她颇为无奈,只好重新平稳驭剑。
两人在剑上依旧没有闲着,一边聊着一些神明的八卦往事,顺便再以一些丢脸的古神进行一番指桑骂魁的斗嘴,譬如因横行霸道,太过嚣张,被圣明后人斩去双足,并留下‘六跪二螯’谶言的帝王神蟹,譬如因勾引神祇不得,被变为丑陋妖妇的北冥九头海蛟……
这一次,司命靠着学识的渊博呛得宁长久说不出话,搬回了一程。
剑虹掠入深山老林,司命在一处瀑布幽潭之时停下身影,垂落数道神明难窥的帘幕,除衣沐浴。
宁长久足足静候了一个时辰,司命才合上衣衫慢悠悠地走出。
她的长发未用剑火蒸干,尚自湿漉漉地垂着,眉目之间意带着空山新雨般的清凉之意,更有水珠自颈后滑落,坠入衣裳深处,惹人遐想。
宁长久不得不承认,这坏女人拥有的皮囊清艳得足以倾倒寰宇。出浴之后,清冷的水雾更在这娇躯衬得迷濛,微敞的黑袍下,清晰可见的锁骨玲珑纤细。
司命眼眸弯如新月,笑看着他,道:“怎么了?为何这副神情?你若敢动什么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