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叠宝钞塞进怀里,急欲要走。
楚君城想起一事,喊道“大哥暂且留步!”
“钱货两讫,还有何事?”张麻子紧紧捂住胸口,生怕楚君城反悔。
楚君城笑道“请帖上邀请的是丐帮的人,大哥你看我这身装束像吗?做戏要做足,还请大哥将背上的那七只口袋借我一用,不然你要我去哪找七只成色这么靓丽的口袋?”
“哦,就这事啊。行!”张麻子松了口气,大方地取下口袋往地上一放,“这东西也不值啥钱,就送你了吧。其中一只口袋里还有我的衣物,也一并送你。”张麻子怕楚君城再提出什么要求,脚底抹油飞一般地跑开了。
楚君城如获至宝,抱起七只口袋就要往客栈走,谁知刚一触碰到布袋,一股夹杂着酸臭、糜烂、闷腥等各种难闻味道的恶心异味就冲鼻而来,引起了楚君城强烈的呕吐感。
他瞬间感到吃下去的东西从胃里冲到了喉咙,又从喉咙逆漫进嘴巴,赶紧丢下布袋,跑到树下吐了个痛快,一边吐一边暗喜“这就对了,有了它们,就不怕被隐雪阁的人查验身份了,哈哈,呕……”
当楚君城抱着布袋出现在客栈中时,所有人都掩住了口鼻,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店家怕得罪了金主,敢怒而不敢言。楚君城就在众人侧目中泰然自若地回到客房,关上房门细细打点。
他换上了张麻子那身又破烂又有异味的乞丐装束,将自己的头发弄得蓬松凌乱,撒上黄土、草屑,再用毛笔往脸上点了无数小黑点,末了还抹上一层浅浅的锅底灰,虽然气质上和真正的麻子哥还是差了点,不过也算差强人意,加上七只口袋的原味护持,应该不至于露馅。看着铜镜中的邋遢模样,楚君城自己都差点信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上床歇息。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这副尊容出发了。为了避免再度引起众人的反感,他没选择从正门出去,而从窗户翻出,一跃而下,徒步前往城南的隐雪阁。
此时的隐雪阁处处洋溢着婚礼的喜庆氛围,而这片火红的喜庆色在楚君城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他一时心绪难平,狠狠攥紧了拳头。眼下时间尚早,宾客都还未到,楚君城只好躲在暗处窥察情况隐雪阁四周布下了大量弟子,虽因吉日都没携带兵刃,却是人人警惕,守卫森严,显然是在提防某位不速之客。照这情形目前是闯不进去了,只能等到夜幕降临宾客云集的时候才能混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隐雪阁张灯结彩,流光溢金,一场名门盛会正式上演。不断有前来道贺的宾客到来,在出示请帖后被一一迎了进去。楚君城心道“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受邀的应该不会只有张麻子一个,我还是等等看再说。”
果不其然,没多久,几个丐帮的结伴而至,领头一人负了九只布袋,应该是丐帮的长老级人物。楚君城赶忙趁着夜色缀在他们身后,刻意佝偻腰背掩藏自己身形。
守卫看到来了丐帮的客人,表面上笑脸相迎,实则内心是非常抗拒的,巴不得他们快点过去,因此也没细查,瞄了一眼请帖就放行了。楚君城看着他们辛苦憋气的样子,突然有了灵感,出示请帖时故意靠守卫很近,好让布袋上那股气味尽情发散,然后偷偷欣赏他们饱受煎熬还要面露微笑的糗样。
戏耍过了守卫,楚君城跟着丐帮众人在一张酒桌前落座。那领头的乞丐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环视了在座各人,犀利的目光在楚君城身上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