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鸡,你醒醒啊,师兄……师兄来迟了!”众人口中的贼人居然就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白昭矩,楚君城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他自己也曾被栽赃陷害,深知这种万人指责有口难辩的屈辱、无助,心中对王道恂的仇恨更深了。
听到呼唤,白昭矩的眼皮轻微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沉闷嘶哑的响声。梦醉迅速从狱卒桌子上取来一碗清水,楚君城接过,小心地喂白昭矩喝下。
一碗水下肚,白昭矩慢慢有了起色,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到久别的师兄,他的眼圈红了,紧紧抓住楚君城的胳膊,用力扯着喑哑的嗓子说道“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去救师父……”
“老白,师父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君城急着问道。
白昭矩强打起精神,缓缓道“你走之后,掌门倒行逆施,先找借口关押了玉璇师叔,又逼着我诬陷师父,我誓死不从,就被他座下弟子抓来见官。那些官差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毒打一顿,逼我承认是我抓了城中的孩子。”
“那你屈打成招了吗?”
“没……我硬撑着不肯认罪,后来疼晕了过去,醒来就见到师兄了。”
楚君城沉思半晌,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这次是冲着师父去的,你若是认了,师父顶多落个管教无方之罪,在门中声望受损而已;你若是不认,他们定会把脏水直接泼到师父头上。”
“师兄,那如何是好?明天就要开堂审理了。”
“哼,什么开堂审理,他们早就沆瀣一气要栽赃给你,审与不审一个样。只不过目前我还不能救你出来,明日不论他们栽给你什么罪名,你只管先扛下来,这样至少可以免受酷刑。我会有法子替你洗清冤屈,还你公道。”
“好,我全听师兄的!”白昭矩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楚君城搀着白昭矩靠墙坐好,取出一粒墨冰赠送的八珍通络丸,对他道“师弟,这是一位前辈送我的疗伤圣药,能让你的伤口快速愈合。你且服下,保重身体,记住我之前说的,等我的好消息。”
“师兄,不用管我,我还挺得住。你要快去救师父啊,现在门派中几位师叔被逐一扳倒,王道恂张扬跋扈无人可以制约,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还能撑多久。”
“师兄几时让你失望过?快把药吃了吧。”楚君城看着白昭矩将药丸吞下,这才拉上梦醉往外走去。临走前,楚君城向老者打听道“老伯,州府的官员之中,可还有愿意为老百姓发声的好官?”
“有,有!均州通判顾子渊大人就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他一直极力反对征加税赋,好几次为这事跟公孙玄闹得不快。可是均州城毕竟还是公孙玄说了算,顾大人的一番良言被公孙玄斥为有辱神明,终叫人乱棒赶出了府衙。”
楚君城微微一笑,对梦醉道“看来事情的转机就落在这位顾大人身上了。”
“都闹得这么大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师弟和这些百姓都救出来?”梦醉心存疑惑。
“明律严酷,若私自劫狱,便是让他们罪加一等,以后想翻案都难了。这些百姓只要跨出牢门,以后就要面对无休无止的通缉,不得已背井离乡、骨肉分离,反倒是害了他们啊。
而对朝廷来说,他们最忌惮的是什么?是江湖人手中的剑!他们桀骜不羁,不像老百姓那样容易管束,稍有不顺心便以武犯禁。皇上铁了心要将武林正宗武当派彻底铲除,就是为了杀鸡儆猴,震慑江湖门派,维护皇权威严。要不然就像皇上自己说的,区区一个王道恂不过是癣疥之疾,何必劳师动众。
所以我们一旦劫狱,只会给皇上留下动武的借口,到时就算交出了王道恂,武当派还是难逃一劫。”
梦醉茅塞顿开,心悦诚服地说道“三弟,可以啊,这下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家师会将重任托付给你了。若论识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