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看似意外的存在祁淮。
可是,本来没有必要的啊,归芜想要护着祁淮,京城里留着他们的人呢。
只要祁淮不作妖,即使归芜不在京城,一声令下,护一个人不成大问题,除非……
桃夭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霎时变得苍白起来。
“怎么了?”时风看着桃夭神色大变,心中也不由不安起来。
“没······没事······”桃夭笑容有些勉强,垂下眉眼“或许只是我乱猜而已······”
时风看着桃夭,顿了顿“和祁淮有关系吗?”
不,她不知道归芜做的事情和祁淮有没有关系,但无论有没有关系,这都不是让她面容失色的重点,桃夭压下心中的猜测“殿下答应了祁将军护好祁淮,就会说到做到,殿下守诺,你是知道的。”
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也就是说,让桃夭脸色大变的事情与祁淮关系不大。
时风看着桃夭,忽然开口“以殿下的性格,她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是······是啊。”桃夭这下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可是这也不算是逃避责任吧。”时风质问,他这位主子虽然向来温温柔柔,一不留神就会被认为是软弱,但心里向来有成算。
“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殿下安排吧,妄议主子,可是大罪。”桃夭没了心思,转身往回走。
时风······
刚才还妄议得挺欢的。
可是看着桃夭这样子,他又不由担心起来“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们听殿下吩咐就是。”
桃夭停下脚步,低低的“恩”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看着已经不见人的空地,有些发怔。
沈归芜是是个言行基本不出格的人,京中权贵夫人当面不敢妄议,背地里都是让自家千金学着的。
这么多年来,她在深宫中虽是低调,行事从来都有章法,以至于在心腹心里,沈归芜是一个合格的主子。
一个合格的主子,有威严,形象总是高大的。
桃夭不一样,她是打小跟着沈归芜的,也是看着沈归芜长大的,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沈归芜。
她是个女孩子,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有一颗柔软的心,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从小养在金色的笼子里,对外面的世界有向往,可是离开了笼子,可能就无法生存了。
可能在时风的眼里,沈归芜有手段,怎么样都能活得很好吧。
可是桃夭看见的沈归芜,是强撑着,虽然淡然,但这是金色的鸟笼子里养出的淡然,为了生存,也因为习惯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露怯,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心思与情绪掌控。
她确实做得很好了,做得谁也看不出端倪,以为她就是那么一个人。
可桃夭却在无数个夜晚,看着那个女孩,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会哭会笑,会委屈会生气,白日积累下来的情绪,在晚上悄悄发泄。
想到这个,桃夭越发淡定不下来了,当晚就去找了归芜。
······
沈归芜对桃夭确实是不一样的。
所以看见桃夭的时候,归芜的反应也只能不一样起来。
看见桃夭进来,归芜的眼睛亮了亮。
“桃夭,你怎么来了!”归芜温柔地地拉住了桃夭,笑容里却有几分孩童的纯稚。
“公主。”桃夭先施了礼。
因为主子的宠爱而失了规矩,是大忌。
“别多礼。”归芜把桃夭扶起来“到底怎么啦,可是又有人在做什么。”
这么说着,归芜清秀地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一份忧愁,竟有几分多愁善感的感觉。
桃夭给归芜酙了白水,免得她晚上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