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归芜接过茶杯，垂下眉眼，用茶杯掩盖住表情，勉强笑了笑“我能想什么？”

“您最近做的事情，”桃夭盯着归芜，一字一顿咬字清晰“这不是您的风格。”

小姑娘骨子里是趋向于躲避风波的，却忽然搅局。

“桃夭。”

桃夭看着归芜，烛光之下，她把脸藏在光影里，加上茶杯作挡，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轻轻地“我就想试一下，我觉得我可以。”

“真的是这样吗？公主，如果没有什么外力逼迫，您从来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沈归芜的适应力并不强，如果没有外力逼迫，她根本不会改进自己，去变得更好。

当然，如今她很优秀，但这是生活逼迫下的产物。

归芜被戳破心事，唇微微颤了颤，看向窗外的月亮。

今日的月亮，只有小小的芽，归芜的声音低低地“桃夭，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盛衰自古相伴相生，没有什么能长盛不衰，大寅早就不能被称作大寅了，我感觉到了，它摇摇欲坠。”

桃夭看着归芜，鼻子莫名一酸。

沈归芜是大寅的公主，这是她的王朝，她的民族，她的家，甚至于，相比于普通百姓，作为一个皇族，她会有更加强烈的归属感。

而现在，她感觉她的家，要没了。

甚至，她随时都有背井离乡的可能。

归芜转过头来“桃夭，我好怕，好怕去和亲啊。”她的声音已然哽咽。

归芜心里同时抖了抖。

实在是代入感不强，自己会别扭，她实在不是一个很会哭的人。

要不是光点说，归芜都没有想到沈归芜还有这种隐藏属性。

下个位面就不会这样了，没事的，忍忍，忍忍！光点连忙保证。

归芜不做评价，其实只是她不太习惯这么外露地表达自己的脆弱，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想想自己在演戏，就感觉好多了。

“最可怕的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她的和亲，将会是寅朝终结的开始。

“可殿下，不是准备好了么？”桃夭也低了声音，叹了口气，意有所指。

“那，然后呢？”归芜看着桃夭。

桃夭一时语塞。

以沈归芜的性格，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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