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
凝气提神悄悄走步,不弄出声响。
再小心翼翼拿下一片其中瓦砾,很快屋内那一束光便成了他唯一的光源。
虽然昏暗,但也足以窥探出屋内情形。
屋内之人,坐的笔直,白日里整天戴着的面具早已经被卸下,不过由于角度光线问题,顶上的顾维均只能见一模模糊糊的侧脸。
他听得和亲王给的讯息,自是深信不疑,只是还缺少验证。
他此行只是想得个真相。
“先生,先生?”
屋外突然响起的一个温温柔柔的好听女声嗓音,伴着“叩叩”两下的敲门声。
“进来!”
放下笔的乔锦心用她伪装的略粗男声音调唤人进来。
“支呀”一下,门是被小心推开了,袁蝶衣俏生生立在门前,手里托着一放着小盅的木托盘。
“夜深了,先生仔细伤了眼睛。”
袁蝶衣贴心的将盛这托盘搁在书案空边儿上,盖子一打开,便是一片水汽的升腾白雾,带着些许清甜的香气。
“先生晚膳用的不多,这会子应该是饿了吧。”
她善解人意盛出一小碗,用调羹略微搅了搅,再稍微吹上一吹,双手奉着端到乔锦心面前。
“你还别说,我还真饿了。”
“姑娘送来的,当然要赏脸都吃完的。”
单手接过小碗的乔锦心,歪嘴一笑,并着调羹在一处,仰头就豪爽作势要将这一碗爱心莲子银耳粥,悉数倒进嘴里。
“先生,仔细烫!”
袁蝶衣没想到乔先生如此给面子,惊呼一声,过来准备劈手夺碗,哪知道这乔先生虚晃一枪,只是略抿了一口,便飞快将碗磴在桌上,自己则反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先,先生!”
袁蝶衣忽闪的美眸,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是满面的绯红,说话也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自处。
“怎么?嫌弃我脸上这道伤疤丑陋?”
乔锦心抱着她,挑眉故意发问。
“不,在蝶衣心里,先生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
“假话。”
乔锦心松开其手,袁蝶衣才得以慌乱起身。
“袁姑娘不用安慰,我这副丑陋面貌,怕是世间女子难有不害怕的吧。”
乔锦心慢慢惆怅起身,背对着袁蝶衣,斜眼望着这顶上不一样的略微暗淡的光点,假意是重重的叹口气心生感叹。
“不,先生,您是真英雄,真男儿,蝶衣敬您,打心眼儿里感激您,若不是您,蝶衣母子哪能脱离魔窟,在这世上哪有安身立命之处?”
袁蝶衣激动上前几步,要表达心意。
“先生,您若不嫌弃…”
听到这里,乔锦心惊觉这戏,已经有按她意料之外的剧情方向发展的苗头了,赶紧刹车扼制。
她做这出戏不过是为了在这暗中窥探之人面前,把这乔先生的人设给立住了,故意造些暧昧亲密互动的举止。她原以为袁蝶衣会被她这露出的丑陋尊容给吓到,哪知道这丫头大有要动了真情的意思。
“袁姑娘,天不早了,早些去歇着去吧。”
“先生…”
袁蝶衣还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立在原地,望着那“落寞”背影,转身收拾了东西,叮嘱着乔锦心也早些休息,才出去掩上了门。
屋内极静。
细微的“兹”一声,那块略暗的光点消失了,乔锦心才长舒一口气,回到原位坐定,慢慢好生一点点撕下这特意找这说书的晨叔,专门用特制药水做的人皮面具。
虽然足可以以假乱真,只是这药水对人体皮肤并不友好,长时间戴了,有烂脸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