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把附近的植物清理一遍,大致整理出一片隔离带,然后把柴火堆在尸体附近。
我们生怕会惊动蜂巢里的蛊蜂,所以动作十分轻缓,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躲起来戒备。
最后,赵风筝把一大壶酒精尽数浇在柴火上,酒精的味道有些大,蛊蜂被惊动了,有好几只打前锋的从尸体的鼻子和嘴巴里钻出来,赵风筝眼疾手快,一把火扔下去,没想到那颗头颅见火就着,附近顿时成为一片火海。
露出脑袋的那几只蛊蜂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势,立刻就被熊熊烈火吞噬了。
我和赵风筝在一旁照看着火势,生怕带来什么隐患。期间,有许多只蛊蜂不要命的想要逃窜,但是绝大部分都在大火的猛烈攻势下变成灰烬。
与此同时,一股黑烟冲天直上,伴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熏得我和赵风筝睁不开眼、呼吸困难。
大火烧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慢慢变成灰烬。原地被烧的黢黑一片,地上的头颅五官模糊,嘴唇上的肉都被烧化了,露着牙床,模样十分狰狞。
“里面会不会有余孽?”尸体只有头颅是露在外面的,身体全被埋进了土里,即使外面的土已经被烧焦,但里面的情况谁又说得准?
赵风筝说:“放心吧。大火一旦烧起来,蜂巢深处的蛊蜂都往外冲,这么一来反倒是死了个干净。即使有一小部分漏网之鱼,咱们用土把头颅埋起来!可保万无一失。”
我俩不敢再耽搁,恰巧旁边有一个烂泥坑,我俩就从烂泥坑里挖出许多淤泥盖在头颅上。
那颗头颅本来就只剩一个骨架,被黑乎乎的烂泥一压,竟然一下子陷了下去。我们趴上去一看,只见土下原本埋着的尸体已经被烧化了,只剩下几根黑乎乎的骨头。
我吃惊地问:“你那瓶酒精是化骨水吗?怎么把尸体烧的这么彻底?”
赵风筝一边往坑里倒烂泥,一边解释说:“蛊蜂在尸体里筑巢,已经把尸体的养分都吸收掉了,地底下其实就只是一个空架子,就连骨头都酥成渣了。”
我俩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用烂泥把地面的尸洞填平。
我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忙完这边的事,都瘫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呼叫声。山林里十分静谧,偶尔有清风吹着树叶发出细碎的“莎莎”声,这让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
只听那个女人在喊:“师……兄……”
是刘焱焱!我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我叫上赵风筝,一边朝刘焱焱的方向跑,一边高喊“师妹——师妹——”
庆幸的是师妹没有受伤。不幸的是谭辙胳膊上被马蜂叮了好几口。
师妹领着我们见到谭辙的时候,他正背靠大树瘫坐着,手臂上肿了老高,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陷入了昏迷,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胡话。
赵风筝脸色剧变,扑上前抓住谭辙的手臂,眼睛里似乎有火在烧,又似乎是极地冰寒。
刘焱焱在一旁哭诉谭辙是如何为了就她挺身用手臂遮挡蜂群,又是如何被蛊蜂咬伤的。
赵风筝一句话也不吭,试探着用手碰了碰谭辙肿起来的手臂。
她不碰还好,轻轻一动,我们甚至可以隐隐看到谭辙血管里有好几条蚕蛹一样的东西在钻来钻去。
我示意刘焱焱暂时安静,又低声问赵风筝:“能不能想办法把里面的虫卵弄出来?”
赵风筝的眼睛一直盯着谭辙没有移动,眉头像是搓衣板一样,她摇头说:“不行,时间耽搁的有些久了,我……”
赵风筝的气息有些喘不匀,她的声音在外人听来,有些像是哽咽:“我害怕虫子已经顺着血管钻进去了。”
“那谭辙最后……”我已经能预想到谭辙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