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时慕彻夜未眠，并不全是因为找到真相的兴奋感。更多的是，而是一种伤感和唏嘘的情绪。这并不是他遇到的最离奇、最困难的案子，但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案子背后居然隐藏着一个如此令人悲伤的故事。

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时慕认认真真地沐浴梳洗，很有仪式感地起身出发。半个小时后，他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顾涵的房门。

不一会，顾涵来开门了，看到来者是时慕后，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样。

在例行的寒暄过后，她走到奶奶的床前，一边细细地擦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边对时慕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见奶奶醒了，奶奶对我说让我放她走，让我放她去找爷爷。”

“在我国，给无行为能力的病人安乐死是违法的。”时慕低声说。

顾涵苦笑了一下，走到时慕面前坐下。“时警官这次来找我，不是来给我普法的吧。”

“没错，我这次来，是想和顾小姐聊聊天，顺便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时慕盯着顾涵的眼睛认真地说。

“好啊，时警官想讲关于什么的故事？”

“是好多年前，关于一对小女孩的故事。”

“请讲吧，我听着。”顾涵的眼神带着让人感到宁静的暖意。

“正好我也期待这样的一个故事很久了……”她温柔地说。

“好。”时慕深吸了一口气。“一切的开始要从15年前讲起……”时慕严肃地盯着顾涵清澈的眼眸，开始了他的讲述。

“15年前，城郊橡胶厂名下的一家孤儿院，因为财务问题难以维持而关闭，很多孩子没有去处，院方着急地寻找收养对象。善良的顾奶奶就是这时候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并取名叫顾芸。

于是顾芸顺理成章的拥有了一个家，一个疼爱她的奶奶，一个把她当作亲生妹妹的姐姐。顾芸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很感激奶奶和姐姐给了她一个家，她对奶奶比亲孙女还孝顺，对姐姐比亲妹妹还亲。而作为姐姐的你也是如此，对妹妹特别疼爱，我想最初的那些年这一家三口一定过得特别幸福吧。

很快，小女孩顾芸越长越大，到了人们所说的青春期，她发育得亭亭玉立，思想也愈发成熟，就像所有同龄的小女孩一样，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兴趣，并对男女之事产生好奇。这个时候，同班同学，聪明又上进的黄森走进了顾芸的心，但是顾芸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努力、上进，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最该做的事是好好学习，所以一开始，她把对黄森的喜欢藏在了心里。但是她毕竟只是个14岁左右的小女孩，久而久之，一定还是被最最了解她、最最亲密的姐姐——也就是你发现了异样。我猜顾芸就顺理成章地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了姐姐。

你是个爱妹妹又善解人意的姐姐，我想你应该是很耐心地陪着顾芸分享着她的小心思，倾听她诉说着那些少女的小小烦恼，陪她幻想着未来的爱情生活，甚至，我猜年长四岁的姐姐还当起了顾芸的启蒙老师，教妹妹认识并熟悉自己的身体，从第一次来月经，到第一次戴bra，小女孩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由姐姐陪伴着吧。

可是姐姐却不一样，在妹妹看来，她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男生，也没有那些少女的小小烦恼，这让妹妹感到奇怪，没错吧。”

讲到这里，顾涵有一丝不自在了，她问：“时警官，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慕不再遮掩：“我也想了很久，你从小到大就没有那些少女的烦恼，长大之后也一直孑然一身，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需要每天照顾奶奶不能分心，但是……

直到当我看到你的那本《暖心先生》的漫画，漫画里把暖男李慕凡对女主角细腻的爱描写的无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