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倒还真有一事求张大人周旋。”
“苏姑娘但说无妨。”
“奴婢有一位旧友,他如今调任外地,我与他已经五六年没见了。”
张首辅沉吟了一下,“谁?”
“罗衍。”
送那张首辅出了宫门,苏欢返身往回走。其实调罗衍回京,这事对张庭来说不难,当然于罗衍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之所以提罗衍这事,一则牢固她和张庭的同盟,只有共赢才能合作。二则是这调任官员走得是正途,以后他就算想借此要挟她,也得看罗衍行的正不正走得直不直,这一点上她相信罗衍。
既然皇上已经下令彻查,那盛州的案子便能重启了。墨染挨了五十大板,在红妆斋安养了几日,接着大理寺就把人带走了。
这大理寺还没开始审问,那刑部就去了人,一番争执,然后强硬的把人抢走了。
大理寺和刑部各执一词,偏偏谁说的都还挺有理。这案子一时竟僵持了下来,张首辅眼看不行,便大手一拍会同三法司一起审理。
刑部主审,大理寺和督察院监听。
苏欢早就知道盛州的事不会这么容易水落石出的,真相就在那儿,可这一层层迷雾下却是各方势力的拉扯。
苏欢挂心墨染,便得空请了一天假出宫。
从宫里出来,苏欢总觉得有人跟踪,可几次回头都没看到人,便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回到红妆斋,进了后院,见墨染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而豆包挨他坐着,也跟着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苏欢悄悄上前,按捺着窃喜,正要开口炸一声。不成想墨染突然睁开了眼,反倒吓得她惊呼了一声。
“师父!”苏欢气得跺脚,他一定是故意的。
墨染一笑,“本来想成全你的,但为师有点装不下去了。”
苏欢撇了撇嘴,见豆包还仰头闭着眼睛,眼睫毛刷刷乱动,于是笑着上前,小声炸了一下。
豆包惊叫一声,一边拍胸口一边嚷着“娘,你吓死我了!”
“……”
见儿子这般配合,苏欢得意一笑,接着把豆包拉到怀里,狠狠亲了他一口。
“师父,盛州那案子……”
墨染脸僵了一下,“来来回回那些话,我在大理寺说,在刑部说,在三法司会审的时候说,如今又说案情复杂,让我下次会审的时候再详细说一遍。我算是知道了,这些人只长了耳朵没长腿,全听我说了,连舌头都是短的,竟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听墨染这一堆儿抱怨,苏欢不由喷笑了一声。
“你还笑!”
“徒儿只是有些不习惯,从未听师父一口气说过这么多……废话!”
墨染瞪大眼睛,“你惯来学不会尊重师父!”
“哪有,欢儿最最尊敬的就是师父了。”苏欢眸子一转,“今儿是集市,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好啊!去街上玩喽!买冰糖葫芦喽!”豆包欢呼。
墨染不喜欢热闹,但架不住苏欢和豆包左右拉着他,只能进了这熙攘的人群里。
“爹爹,我要那个孙猴子的糖人。”
“娘亲,我要那鲁班锁。”
苏欢看了一眼,“你会玩吗?”
“我就要!”
这时墨染上前掏出银子递给那摊主,豆包抱起那鲁班锁得偿所愿。
“还是爹爹最好!”
苏欢撇嘴,“爹爹好,娘不好,小没良心的!”
豆包冲苏欢扮了个鬼脸,继续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