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人家的保安。
郝正从屋外进来,走到言欢面前,恭敬道“太太,爵爷让我请您回家。”
回家?
她哪还有家。
言欢冷声问“若我不配合呢?”
郝正抿了抿嘴唇,虽不想那样做,可也不得不为之,“抱歉太太,请您别让我为难。今天就是绑,也要把您绑回去。”
言欢知道,纪深爵这劫逃不过,与其躲避,不如面对。
离婚的事,总要解决。
他失约,拖着不离婚,又是几个意思?
言欢说“我跟你回去,不会让你难为。”
郝正微微颔首,“谢谢太太体谅。”
言欢被几个保镖簇拥着,往简家门外走。
简纯大叫“给我拦住那个疯子!”
家丁追上去,可纪深爵派来的人,却气势冷酷可怕,他们腰间有枪,生生将简家家丁吓的不敢上前半步。
隔着很远,简纯看见,言欢被保镖护送着上了一辆黑色限量款的宾利,纪家太太,好生派头。
简纯攥着拳头,心里的恨,堆积的快要爆炸。
她现在不仅仅是想报这灵堂之仇,她还要,言欢去死!
……
黑色宾利车内,一片寂静。
郝正忍不住说“太太,其实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您心里不好过,爵爷也是一样,爵爷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上班了,整日待在太太之前住的小阁楼里,上个星期,爵爷失约,我不说,想必太太也懂,爵爷只是……不想跟太太您离婚。”
言欢表情淡淡的,看着窗外滑过的风景,冷静的说“离不离婚,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心意已决,郝特助,你不用劝我了,两看相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
“太太……”郝正犹豫着,却终究是闭了嘴。
两看相恨。
这一次,爵爷跟言小姐之间,怕是真的完了。
黑色宾利抵达月牙湾别墅,停下。
言欢进门前,扔掉了那双踩过吕琳骨灰的高跟鞋,因为脏。
她赤脚,走进了阁楼内。
三月底的天,黑的还是很早。
这会儿,窗外沉沉的要落下夜幕。
小阁楼里没有开灯,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半明半暗。
纪深爵坐在沙发边,见到言欢回来,起身迈着长腿大步过去,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紧紧把她抱进怀里,“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去哪儿了,吃了没?”
他说的话,让言欢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那样痛彻心扉的恨和不愉快。
可是,他都派人去简家围她了,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聪明人装傻,原来这么像真的。
有那么一刻,言欢是恍惚的,以为不久前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场噩梦。
言欢盯着他,冷漠的说“纪深爵,我们离婚吧,你答应过我的。”
纪深爵只稍稍顿了一下,但却置若罔闻,他低头看到言欢赤着脚,蹙眉,不悦道“怎么不穿鞋,着凉了怎么办?”
他弯腰,将言欢一把打横抱起,抱到沙发边,单膝跪在她面前,拿起一边的女士棉拖,帮她仔细穿上。
像是对待珍品。
言欢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无动于衷,“纪深爵,我说,我们离婚。”
昏暗光线下,纪深爵微垂着的脸,有一瞬面如死灰,可抬起时,又变得恍若无事。
他拿起婚礼策划的册子,笑着说“婚礼地点我选好了,你不是说想在葡萄岛上举行吗?我们就举行沙滩婚礼,怎么样?”
纪深爵将册子拿给她看,言欢冷漠愤怒的将那本厚重的册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她揪着纪深爵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离婚,我要离婚纪深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