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官道上,十几匹快马奔驰而过,飞起来的灰尘染了拿着蚂蚱玩耍的小孩一脸,他“呸”一声吐出口中的灰尘,朝着已经绝尘而去的人影骂了一句。
“这些个短脖子鬼。”
而马上的人此刻只想着早点离开金陵,离这越远越好,在飞奔的某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金陵城——繁华,安详,掩映在即将而来的黄昏中,仿佛世外桃源。
可是,这安详的背后,却是杀机四伏。
正如此刻他所预感的一般,他想了一千种活命的办法,也想了一千种水墨杀他的理由——
没有理由,他想不出来为何这个女人会对他揪着不放。
不过没关系,安道阳稍微放心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十几个高手,这是他用最短的时间能够凑出来的保护系统。
为了快点离开金陵,他甚至放弃了乘坐马车,把带来的如花美眷和账房书童侍从全部留在了水家。
残阳如血,大道如河。
十几匹马稍微有点拥挤的奔过一个空谷的弯道,空谷之中,只有马蹄声音回响,侧耳一听微微有些瘆人。
安道阳那一丝不安,又一次漫上心头。
而此刻,马蹄声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及不相符的笛声,低沉,哀鸣,在哒哒的高昂马蹄声中,异常清晰,而诡异。
安道阳心下一慌,他抬头看向四周——只有几棵高大的树木矗立在峡谷顶端,却没有见任何人的影子。
安道阳吁一声停住马,而此刻的笛声也戛然而止。
“安掌柜这么心急的不辞而别,二小姐得有多伤心啊。”
一阵雄厚的内力压迫而来,峡谷的正前方十丈之地,仅有的一块石头的顶上,忽然如叶子般飘下来三个人影。
“水墨终究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啊。”
他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轻纱覆面,但是他还是认得出来。
白寇,君九歌,还有一个不曾见过但又觉得似曾相识,看身形不过十三四的女孩。
这些人,他见过太多次,已无所顾忌,特别是君九歌,他再一次眯着眼睛看着她那矫健的身形,心底缓缓升起一丝冷笑。
“日前安掌柜派了几个新手让我来练练手,可否已经掌握了我的底细了?”
九歌打断他的思索,直白的开口问道。
水墨这一年都不在府中,她走后掌管水家大小事情的明面上就只有九歌和白寇。
白寇只管个院子不足为虑,所以九歌成了很多人的目标,想巴结水墨的会找她,想杀了水墨的也会找她,她这一年过得非常忙。
虽然君逸才是幕后最终定夺的那一个人,但是在对账之前,君逸一直都是活在暗处没有现身,这就让九歌时时刻刻身处危险了。
此前容昭毓一直以为水墨不会回来,如果能在对账之前先把水墨的左右手砍了,那哪怕她回来也好对付得多。
谁想这所谓的左右手就是放在明面上让她来除去的,真正重要的人,她一直带在身边,最后一鸣惊人,让她措手不及。
“既然君姑娘都知道,为何不早除掉我,又何必今日这么费事来追这一趟。”
“不费事,我们就是一早慢慢逛过来的,刚好小憩了一番安掌柜就到了,时间正合适。”
白寇擦拭着手中长笛上刚沾染的灰尘,娟帕过处。一尘不染,这让她十分舒服。
她看着眼前人,眼前人也即将像灰尘一样在这世间被抹除干净,这让她心情更加愉悦。
“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安掌柜不知道二小姐护犊子得很吗?”
“安某可不曾做过伤害二小姐亲人的事情。”
“安掌柜贵人多忘事。我帮您回忆一下。三年前您到我们绿芜居,掳走了一个姑娘,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