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不由一顿,停了两三息的时间,才继续手里准备夹菜的动作,等她将一只虾仁夹进了碗里后,才听她道“只是什么?”
烛影嗫嚅着嘴唇,明显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钟晚颜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烛影的声音,不由抬头一看,便瞧见她这一脸为难的样子,便道“你但说无妨”
话说钟晚颜昨日得了萧濯送予的那枚玉珠,发现其中关窍之后,便认为此物不是凡品,留在手里有些烫手,这玉珠也不是她能收下的东西,当即就决定等见到萧濯的时候就立即还回去。
因为心里装着这事儿,第二日醒的格外早,就越想越觉得还是早些将玉珠还回去为好,可今早恰好又是药市开市的时日,钟晚颜想了想,便将玉珠收进一只匣子里,又将匣子交给了一旁的烛影,让她代为交给萧濯,反正萧濯是烛影的旧主,东西让她转交,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钟晚颜将一切都吩咐下去之后,突然想起萧濯当时送她这枚玉珠时的情景和神情,不知怎么的,脸颊起火,一股心虚之感突然将她笼罩了个彻底,所以才早早的就和严宽出了门,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来接她同去药市的萧濯。
直到一整个早晨,严宽提前离开之后钟晚颜都没有在药市上见到萧濯,加上在药市上的见闻,也就渐渐地将此事淡忘了,直到这一整天的忙碌下来,跟金六儿一起,又是偷窥,又是谈合作的,极费精力,临了快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今早上的这件事情。
钟晚颜也是临下车之前才想到,自己将这件棘手的事情交给烛影去做,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仗义,刚一见到烛影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别扭,不过见她也没什么异常之处,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会儿听到烛影提到此事,钟晚颜的心又跟着瞬间提了起来,不由放下手中的碗筷,端起一旁的花茶漱了漱口,才将茶杯放下,静静的看着烛影,一副准备聆听的架势。
烛影见此,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今早的事情一一道来“回小姐的话,今早大约是卯时末,辰时初的时候,萧公子便上门了,说是与小姐您约好同去药市的,可小姐您有事提前走了,奴婢便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只匣子交给公子”
钟晚颜静静的听着,早上那股心虚之感再次袭来,直到烛影说着说着,又停顿住了,钟晚颜才叹了口气,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烛影似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一般,继续说道“公子一见那匣中之物后便不言不语的坐在庭前的石凳上一整日,奴婢端上点心,茶水,饭菜这些,公子统统未看一眼,奴婢跟在公子身边也有五六年之久了,从未见过公子这般失落过,直到您回来前不久,公子才带着那只匣子才离开”
烛影话音落下,钟晚颜久久未言,直到桌面上的饭菜已经全部都冷透了,才听钟晚颜一声叹气“烛影,你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