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花风景于他毫无意义,停立于门庭之前,将飞鸦役的铁牌展示给接待者。
“飞鸦役玹羿,按照约定前来取物。”
千鹤接了牌子,又恭恭敬敬应下了,指腹摩挲一轮玉牌表面,她正愁没理由溜出云州,这次任务直指了青州,她倒还省了心思去爬窗攀墙。
原是日丽春和,清风徐徐,千鹤谢过了乌衣君,满腔喜悦转身就被张死鱼脸浇灭了半腔,偏偏那人若无其事般同她问早,她怔了半晌,眉角一挑,颇有诧异之意。
——哟,太阳打西边起了?
“谢公子今日——倒挺会讨人喜欢。”
她半敛了眸,眼角带笑,端着远山青云的调,话里头却不怎么客气,经过他身旁时,还特意放停了脚步,丝毫不掩目光打量了他两眼,便顺手将今早包的马蹄糕丢进他怀里,只落了一声笑:“成,回头找你玩。”
她随性惯了,也不管谢不敏爱不爱吃这个马蹄糕,离别前丢给了他,也没等他下句话就溜了,满脑子心思呀全兜兜转转飞到青州小吃里去了。
云州到青州是有些远,千鹤路途盛京繁华之地,远望之处,云雾绕山峦,她便晓得青州快到了,那些小零食离她不远了。
青州百姓安居乐业,和乐融融,她踏山道一路向上,几经辗转,直至云层渐近,有人在前方驻守,千鹤回望身后路阶,再憋不住心里一句骂:呸,这路!忒长!
她露了系在手腕处的玉牌,便朝守门弟子直接了当说明了来意:“花间派弟子,领命前来协助弟子猎杀灵兽。”
毕竟,早点做完任务,早点吃喝玩乐去可不是?
颔首致谢,吝啬得连个谢字儿都不乐意多言。
只看他,恭敬着,接牌纳袖。只是相触时,指尖轻轻往他掌心怼一片桃花瓣。
声儿淡淡的,近乎听不见。
:"有劳。"
黄鹂声儿入耳,是娇俏小女儿讲话了。他脚步也不停,只是稍放缓些,目下沉过几分颓丧,却又俨然露出万物与他无干的出尘假模样。眉梢一动,轻轻一挑,说出的话、端的神色,一时判若两人。且听吧,这云淡风轻模样下头,藏着的话儿尽如同酸水儿浸过。
:"谢某素日不讨喜,姑娘说的极是。"
接了马蹄糕,他心下诧异。
既是不讨喜,何苦送点心来扰他,平白乱他心思?如此思索,平添哀伤,倒不如不想的好。噤声,漠漠,藏入袖中,便去了。淡淡来,淡淡走,恰似其人,凉薄。蹬足逆风而往,山风鼓动袖袍,墨发纷纷乱扰。仙风道骨尚不足,却俨有飘飘然羽化而登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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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也怪哉,世间这样红尘滚滚,偏惹不脏这谢郎。
青州烟火气重,绿水人家,燕儿初飞。
较之如此盛景,他更贪恋云州缥缈险峻,更爱嶙峋酷石、异兽奇花。与其说他爱云州,更不如说,他是不爱热闹、不爱纷扰。只凭往人群里一站,就如白鱼游在红鱼群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滋味儿。也不知,是别个排斥着他,还是他排斥着别个。
到了地方,他定了脚步,扯出个浅浅笑脸儿,温润模样,显了玉牌。
:"花间谢不敏,特赴贵宗修缮阵法,劳烦。"
“前辈,我想留下。”
她眨眨一双水灵的眸,看一眼封西遥,又望向林夜关睫影
:“我躲得快,不会给前辈和封前辈添麻烦的。至于我师弟…”
她松开手,呼之欲出的心绪被按捺在隐秘之处。她转身看云祈,少年姿容逐渐长开,青眉水目,似柳风姿,端的是俊秀温雅模样。但对着他,周九思总无端生出为人长姐爱操心的毛病来。往常云祈定是与她一道而行,但今时情形与往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