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璃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嘘!”
叶枯皱了皱眉,食指抵在唇上,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听得“啪嗒“一声轻响,身前精致小木盒上的那把锁便落了下来,他把盒里的银票取出,随手将价值几十两的木盒一抛。
不闻半点声响,木盒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原来是一个人的肚子,两人身前倒着三四个人,其中一个穿的较其他三人好些,发了福,肚子圆滚滚的,正好托在了木盒下方。
“五千、五千五、六千……”
叶枯将手中银票一一点过,四处扫了几眼,似是在嫌弃银两太少,骂道:“九千两,这么少,这户人家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家中竟就只留了区区九千两银票,真是白瞎了。”
要去虹仙楼寻那疑似苏清清的女子,顺带着还要帮帮璃渃赎了身,先“礼“后“兵”,按璃渃所言来看,所要的数目只怕不下万两,这璃渃又是在逃的“戴罪之身”,那群老鸨龟奴要得价钱只怕会更高些。
叶枯虽是北王世子,但这时候也可谓是身无长物,那剑尖、道牌、铜块虽然都尽皆不凡,却又都是不能轻易示人的东西,一时间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两来,无奈之下,只能是先向宁安此城中的富户“借”些来用。
至于这借法便是在木盒中留下一个纸条,让这些人去找北王府名下的店铺要银子去,北王世子的名头对这些凡人而言还是好使的。
宗门圣地为凡俗皮肉生意撑腰,这等事叶枯只觉得不可思议,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看璃渃的模样又绝不像是在胡说,他虽然行此借银之事,其实心中并无多少担忧,难不成那所谓的“仙门”还会派化神境界的修士坐镇一间妓院不成先不说这仙门是真是假,光是让化境镇守青楼这种事,想想就觉得无比荒诞。
“化神境界……饶是我五行合于阴阳,炼出了那一口化形阴阳池的本命真气,再对上凌海清恐怕赢面也不大,不得不承认,传承至今的古世家确有些不凡之处。”
叶枯想到了凌海清,是那日驾驭地龙横渡,又遇上那鬼也似的老人,这才会生出后面这么多事情来,比如上官玄清容貌被毁,比如为苍霞乙木卷而入古灵,比如在曲屏遇见江梨与苏清清,又比如在宁安遇见了璃渃。
他带着璃渃从那户人家家里出来,以叶枯的修为,要带着她避开凡人耳目实在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你放手!”似是对叶枯地行为颇为不齿,羞与之为伍,璃渃像是避瘟神似地甩开了叶枯的手,“你既然没钱,不去逞这英雄就是了,何必要去偷……去抢”眼见红日未落,她赶忙改了口,语气却是更重了几分。
抢,可不比偷来得更为过分些吗
方才叶枯展露的身手在璃渃看来只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抓一放,一起一落,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几个脓包给解决掉了而已,归根结底,不是叶枯厉害,是那几个人太不中用,想凭这点本事去虹仙楼闹事还差的很远很远。
璃渃眼圈有些泛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总觉得做人要有底线,不偷不抢是最最基本不过的事情,就算是为了她去筹银子,这种肮脏的手段也是断不可取,虽然一切都是叶枯亲力亲为,没有半钱银子过了她的手,可她仍是觉得心中不是个滋味。
对她,叶枯只觉得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好心解释道:“既不偷也不抢,我留了字条,他们找对了地方自然能拿到银子,而且非但不会怨我,还会对我感恩戴德。”
世间人家,只富而不贵断不可久,寻常人又哪有机会攀上北王府这棵大树,那户被叶枯借了银子的人家若是有胆,对他们来说自然就是一桩好事,几千两银子买北王世子一个人情,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至于那纸条如何兑付,怎么从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