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筷子往下一抄,专门沾了肉沫酱往嘴里送,然后眼睛一亮,“好吃!”
顿时没有任何意见了。
“若喜欢走的时候带一坛。”
“嗯嗯嗯!”
“喝口面汤。”
“嗯!”
这边,一个吃得欢快,一个投喂得满足。
对面,萧子睿看着面前的大汤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鸡汤胖人你为何让我吃?
到底谁才是你认识了十几年的至交好友?
李玺笑嘻嘻补刀“二姐夫好可怜。”
魏禹没搭话,转身给李玺盛肉沫酱去了。
萧子睿怒而喝鸡汤。
李玺被无花果叫出去核对礼单了,萧子睿抱着手臂,大爷似的看着魏禹收拾桌子,顺便说风凉话。
“这鸡汤面是专门为小舅子做的吧?”
“怎么就料定了他今日会来?”
“这是瞧见昨日里福王府采办红绸了?”
“也不一定就是今日吧!”
“哦,对了,大理寺统共休沐两日,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大不了熬上两宿,总有一天是对的。”
“书昀兄,你说,我是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魏禹洗好碗筷净了手,不紧不慢道“敏之兄有这断案的本事,想必年底考评必能再升一级。”
萧子睿执了执手,冷笑“还得靠着少卿多多美言。”
“好说。”
呸!
见色忘友的渣渣。
萧子睿傲娇地把李玺拉走了,走之前还顺了一碗肉沫酱。
魏禹把他们送出十字街,回来的时候撞见同父异母的大妹妹,魏清清。
魏清清长得像他们死去的爹,身形高挑,气质孤傲,就连那深藏于眼底的自私和野心都一般无二。
魏清清高傲道“兄长为了和福王府攀上关系,脸面都不顾了吗?先前一门心思想娶县主也就算了,如今县主娶不成,竟扒上了那个不学无术的小福王……父亲在天有灵,若知道了你如此自甘下贱,可能心安?”
倘若她只说自己,魏禹根本懒得理她,涉及到小金虫,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了。
“有人想嫁一个七品主薄,尚且要绞尽脑汁,自然无法想象同亲王府‘攀上关系’的好处。你猜,若有‘自甘下贱’的机会,是萧氏会放过,还是二妹妹你会放过?”
短短几句,毫不留情,精准打击。
魏清清气得直发抖,“兄长,我是为了你、为了魏家的名声才多嘴奉劝两句,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嫉妒你吗?”
魏禹一笑,道“还算有自知之明。”
一是多嘴。
二是嫉妒。
魏清清气哭了,转身跑走了。
魏禹绕过主院,挑小路回了自己住的偏院。
院中,消失了大半天的仆从已经回来了,正打扫院子、整理厨房。
魏禹朝灶间看了眼,视线扫过李玺扒过的木门,坐过的竹椅。
回到书房,把李玺送来的那些聘礼一样样拿出来,擦了擦,看了看,在书架上摆了摆,又依样放回去。
书房角落有个大箱子,里面放着屋中原有的摆件,魏禹没往外拿,只小心地捧出一个白瓷小人,放在棋盘上。
正是和李玺的小人“议过亲”又被小福王嫌弃“年纪大”的那个。
李玺来的时候没有问起,魏禹也就没拿出来。年少时的那次意外的相遇,太后娘娘没跟李玺说,魏禹也就没提。
大概是近乡情怯吧!
以及,太在意。
怕万一说了,李玺轻描淡写地回一句“哦,原来是你呀。”
他会承受不住。
他没有那样的自信,觉得小福王一定记得他。